晚膳用的食不知味,徐夢雅心裡恨的要死卻也只能咬碎了銀牙和血往肚子吞,面上還得作出欣喜至極的模樣跟著徐琮、孟雪蘭一起高興。

從側廳回了偏屋,徐夢雅臉上的表情就陰沉下來,叫丫鬟拿來剪子,不聲不響地絞著手裡的布。

候在一旁的丫鬟膽戰心驚,一直垂著頭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自從姑娘禁足被取消了之後,這樣的場景時有發生。

府中的人都誇婉姑娘溫柔謙順,實則她……她白日裡在人前笑的多開心,回了院子關上門之後便有多可怕。

低著頭拿剪子絞布時那眼神彷彿要吃人了一般,有時候還讓覺得,她手中拿的不是尋常的布,而是她憎惡的東西。

“秋禾,鎮南王府那邊如何了?”冷不丁的被叫到名字,秋禾嚇得身子一顫,忙道:“回姑娘,鎮南王府那邊現下已經亂成一團,所有的人都在找王府的大姑娘,京都都快被人翻遍了也找不著人。”

“鎮南王妃也因此病倒了。”

想著徐夢雅以前也在鎮南王府小住過,秋禾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徐夢雅的反應,卻驟然對上她陰鷙的眼神。

秋禾腦子一嗡,頓時驚的不敢喘息。

這……婉姑娘為何會是這樣的眼神?她不是從鎮南王府出來的嗎?受了王府的恩惠不該感激王府嗎?為何會露出此種表情。

徐夢雅心情極好的勾起唇瓣,“把京都翻了個底朝天有什麼用呢,這時候,想必我那好表妹已經是個人盡可夫的……”

她頓了一下,忍不住掩嘴瘋狂的笑起來。那突然癲狂的模樣,瞧著十分瘮人。

秋禾只覺得這其中定然有什麼是她不知道,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只當自己聾了瞎了。

——

陸晏清的信是次日午時送到王府的,彼時鎮南王正焦頭爛額的又要去周邊親自找,險些因為心急錯過了陸晏清的信。

他接過信封看清上頭的字,腳步頓止,連忙三兩下將信封拆了,一目十行的把信看完,臉上露出釋然的笑意。

“蘇巡,吩咐下去不用找了。”鎮南王捏著信大步往竹園走,連忙去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容氏。

容氏哭腫了雙眼,鎮南王進屋時她還在被褥裡傷心難過的抹眼淚。她身子骨還未養好,便是想親自去找阿姝也做不到。

“夫人。”鎮南王欣喜道,“阿姝找到了!”

容氏哽咽聲一止,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阿姝在哪?!”

鎮南王連忙扶住她的肩膀,“夫人別急,阿姝如今很安全,身邊有陸晏清跟著,眼下人就在溪洛城。”

“溪洛成?”容氏微微睜大了雙眼,“阿姝怎會去了河洛一帶?我這就寫信叫父親派人去接阿姝,她一個人在外面我實在是不放心。”

容氏一族就在溪洛城不遠。

容氏起了心思叫容家人去接明姝,明姝同樣也心照不宣的跟容氏想到一起去了。

“陸晏清,我們今日便啟程去我外祖父家中。”明姝吩咐著,還準備說什麼,卻聽陸晏清皺著眉拒絕了她。

“昨日大夫說了,主子的身子得好生養著不適合趕路。”

昨日大夫的話明姝也聽見了幾句,但她覺得她睡飽了覺之後身子已經沒有半點不適了。何況容家裡溪洛城不到三十里,便是坐馬車慢慢悠悠地走也頂多半日的路程。

她還想勸陸晏清,一抬眸就對上男人深幽的眸子,那雙眼微微凝著,隱約透著著擔憂之意。

本來已經下定決心的明姝忍不住改了口,“那便再休息幾日吧。”

左右母親那邊收到信之後定然也會叫外祖父派人來接她。

第二日午時剛過,容家派來的人便到了。

來的便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