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給小主子先施針,最開一服藥喂下。”袁大夫寬慰容氏,“王妃不必太過擔憂,待服了藥,小主子一個時辰內必能醒過來。”

容氏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了。

鎮南王從軍營回府,便聽官家說了此事,原本臉上的笑意緩了下來,眉頭微蹙,吩咐官家,“讓陸晏清來書房一趟。”

管家見鎮南王臉色有些難看,陸晏清進書房前出言提醒了句,“陸侍衛,王爺臉色不是很好。”

明姝昏迷一事府中的其他下人還不知道,容氏只吩咐了管家先告知鎮南王,是以陸晏清並不知道明姝眼下正昏迷著。

有些疑惑管家的特意提醒,陸晏清默了片刻,朝他道:“多謝。”

進到書房,見鎮南王的臉色果真難看至極。

陸晏清下意識地便想到明姝,脫口問:“王爺,可是主子有何不妥……”

“陸晏清,本王問你,你今日同阿姝鬧了什麼矛盾?”鎮南王壓著怒氣,“為何阿姝在見了你之後便心情不好,甚至還驚嚇過度昏迷過去?!”

陸晏清瞳孔一縮,心臟一瞬間彷彿被一隻大手攥緊了,聲音有些發顫,“主子昏迷了?怎麼回事?”

“……屬下離開時主子確實有些氣惱,但臉色並無不妥,也未曾受過什麼驚嚇,怎的會昏迷呢。”

陸晏清所言不似說謊,鎮南王憤怒的心情緩了緩,道:“阿姝為何會同你置氣?”

陸晏清看著鎮南王,沉默不語。

鎮南王緩緩眯眼,“陸晏清,你便是不說本王也查的清,只是你主動說與本王親自去查,其中差別有多大你該清楚。”

陸晏清是想將明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私心裡甚至半點涉險的事情都不願意叫他做。

但明姝已經因為他未曾事先告知和三皇子來往一事生氣了。

且明姝曾說過沈敬之事不要同鎮南王夫婦說明。

幾番思慮下,陸晏清直接跪下請罪了,“王爺恕罪,屬下答應過主子不同任何人說。”

鎮南王聞言一愣,定睛看了陸晏清半晌,反而笑了。

“你對阿姝倒是忠心。”

和顏悅色了一瞬,鎮南王的臉色又陰沉下來,“如今阿姝還昏迷著,你又是她昏迷前見的最後一人,本王便罰你跪在院子裡,什麼阿姝醒了,什麼時候你再親自去請罪。”

“你可服氣?”

縱使心急如焚,陸晏清卻也清楚這時候鎮南王絕對不會讓他見明姝,他垂了垂眸,聲音低沉沙啞,“服。”

說完退下,掀了衣袍直挺挺地跪在院子裡。

梨花小築這邊,袁大夫給明姝施了針,容氏又親自給她餵了藥,果然不出一個時辰,明姝便悠悠轉醒。

見她醒了,容氏忙坐到床榻邊,柔聲問:“阿姝,感覺如何?”

明姝眨了眨眼,重複了好幾次眼神才逐漸清明,她腦子有些暈眩,身子也甚是乏力。

“娘……”

因為長時間未喝水嗓子也發乾,“我這是怎麼了?”

“袁大夫說你因著驚嚇過度昏迷過去……阿姝,你被什麼嚇著了?”

明姝眉頭皺了皺,腦中漸漸回想起昏睡之前的事。

她是想起了上輩子鎮南王府的遭遇,心中驚懼,一時間難以消化。

如今心境已然平靜下來,為免容氏跟著擔憂,便微微笑著道:“只是做了噩夢。”

容氏凝眸看著她,似是在思索她此話的真實性。她是有些不信這個原由的,但除了這個原由,又想不到還有其他原由。

也未曾發生什麼能叫阿姝嚇得昏迷的事情。

“待你身子好些,娘陪著你一起去廟裡上柱香。”女兒總是做噩夢,去求神拜佛,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