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清方才回到屋內,四寶苦著臉道:“陸公子,你腿上未愈怎能私自出去?多虧主子今日沒有計較,否則奴才是逃不掉一頓板子了。”

男人坐在床邊,對他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四寶也早就習慣了陸晏清這副冷淡不愛搭理人的姿態,習以為常的自個嘮叨完,而後將食盒裡的東西取出去。

王府內待遇好,他們這些下人不必吃主子的們的剩菜。雖說吃食比不上主子們的精細,但卻比尋常百姓好上一大截。

陸晏清掃了一眼,還是以往的肉粥點心,但旁邊多了一個瓷白的小盅。

見他的目光聽在那小盅上,四寶忍不住羨慕道:“廚房的人說這藥膳是主子特意吩咐他們給你準備的,可是獨一份的。”

一邊把蓋子揭開,濃郁的藥味飄散開。不似旁的補藥一般苦澀,陸晏清鼻翼輕闔,只覺得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甜。

原本往下壓著緊抿的嘴角揚起一絲極小的弧度。

肉粥點心他沒用多少,那一盅藥膳倒被他用的乾乾淨淨。

——

明姝在屋內把玩著周嫻雅給她送來的小玩意兒。

都是從各地蒐羅來的新奇東西,小巧精細,材質也是頂好的。

蘭枝臉上的傷已經上了藥,她自己在屋子裡待不住,一定要在明姝身邊伺候著。

“周小姐對主子可真好,每回出去都會帶小玩意兒給主子。”

蘭枝瞧著主子開心的模樣,心裡也跟著高興。

周家小姐真真將自家主子的喜好記在了心裡,這才是真心待人好該有的模樣。不似錦蘭院那位,滿門心思都從自家主子這裡尋好東西要過去。

而這會兒,被蘭枝惦記的錦蘭院的母女倆,正從岔路分開,一個往梨花小築走來,一個往竹院的方向走去。

徐夢雅手上捧著一個錦盒,身姿婀娜的走到梨花小築門口,在院子裡的桑落看見了,正想像往常一樣把她打發走,就見少女紅著眼眶,在院門口跪下了!

桑落心肝一跳。

已經過去十幾天,明姝還未曾見自己,徐夢雅和小容氏心下都忍不住急了。

她們內心十分煎熬。實在摸不清楚明姝的心思,若是明姝懷疑珍珠是徐夢雅害死的,大可以直接懲罰她。

可她卻什麼都沒有做。

這般晾著她們,徐夢雅反倒內心不安,時刻都煎熬不已。

為了這一跪,徐夢雅特意畫了一個蒼白的妝容,眼眶含淚的模樣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委屈。

“表妹,我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只管打罵我出氣。你這般避著我不見,我心裡實在難受。”

徐夢雅聲音悽婉,但音量卻是不小。

從梨花小築外路過的下人,聽到動靜都忍不住停下來駐足觀看。

桑落見此跺了跺腳,連忙去屋子裡稟告。

“主子!主子不好了!”人未到聲先至,明姝手一晃,只剩下幾根木條的積木塔“啪嗒”一聲倒散在桌上。

蘭枝惱火地看向咋咋呼呼的桑落,“大呼小叫的做什麼,你都驚著主子了!”

桑落自知做了錯事,垂下腦袋認錯,“我錯了主子。”

明姝無奈的擺擺手,“不礙事。”

“發生了何事?”

“是表小姐!”桑落抬起頭來,一臉莫名,“表小姐跪在咱們院門口不肯起來!”

明姝拾積木的手一頓,抬起眸子,“她在外邊跪著?”

桑落忙不迭點頭。

蘭枝沒好氣道:“她跪什麼跪?主子又沒說叫她在咱們院門口跪著,她這般跪下去,別人瞧見了還以為是主子苛待她了!”

“主子你不必管,奴才這就把她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