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毫,抬起頭來:

“松姑娘,你是不是閒得慌?”

松玉芙抿了抿嘴,端端正正站在書案前:“常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幫爹爹帶著你們早讀,便算是半個老師。你抄的《學記》之中,便有一句‘嚴師為難,師嚴而後道尊,道尊然後民知敬學’,意思是要尊師重道……”

許不令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背的挺熟,正好。”走向松玉芙。

松玉芙略顯莫名,戒尺放在胸口,小碎步往後退,直至退到鐘樓的圍牆邊退無可退,才緊張道:

“你不能打我,不然……不然又要讓你呆七天,加上這七天,就是半個月……”

“我打你做甚?”

許不令走到跟前,微微偏頭:“抄十遍《學記》,不然把你丟下去。”

松玉芙回頭看了眼,鐘樓高三丈有餘,嚇得一個哆嗦,想了想,又認真搖頭:“不行,讓你抄《學記》是為了知錯能改,我豈能幫你抄。”

許不令點了點頭,抬起了右手。

松玉芙抿了抿嘴,倒是很有骨氣,閉眼偏頭,一副‘你打吧,打死我算啦!’的模樣。只是很快,她便發覺身體一輕,睜開眼簾,發現自己被人提著後衣領,走向了小案。

“呀——”

松玉芙個子比許不令矮一個頭,繡鞋在空中撲通了下,帶起裙襬漣漪陣陣,衣領勒的脖頸有點難受,她抬起手中戒尺:

“世子殿下,你怎麼能這樣,我……我打你了哈……”

許不令把她放在了小案旁,眉目微冷: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抄不抄?”

松玉芙見講不通道理,抿嘴低頭,輕輕哼了一聲:“不和你這粗人一般見識……”想往出走,結果便是身體再次騰空,被直接扔出了鐘鼓樓,裙襬捲起漫天飛雪。

“啊——!!”

一聲尖叫。

身著襖裙的松玉芙剎那臉色煞白,手腳亂揮了幾下,眼睜睜看著自己飛出了圍牆。

鐘鼓樓約莫三層樓的高度,下方是青石板地面,摔下去什麼效果可想而知。

松玉芙嚇的腦袋一片空白,手腳揮了幾下,死死閉上眼睛。

只是等了許久,不見疼痛傳來,她眼睛睜開一點點,發現身體懸空,下面很高,嚇得又連忙閉上,顫聲道:

“你放開我……”

許不令鬆開右手。

“啊——不是,你拉我上去……嗚嗚……”

哭泣聲響起。

許不令把松玉芙提上來,重新放在了書案旁邊:

“抄不抄?”

松玉芙臉蛋兒雪白,淚痕點點,拿戒尺的手依舊微微顫抖,緩了好久,才緩過來一口氣,抿嘴剛想說什麼,便瞧見許不令抬起手,她嚇得連忙拿起狼毫,七分委屈三分驚恐的寫起了《學記》,還微不可聞的嘀咕一句:

“你太過分了,你這樣,算什麼君子……”

“我不是君子,是不學無術的誇誇子弟。”

“紈絝子弟……”

“呵呵,知道就好……”鈥斺��

天色尚早,皇宮內已經掛滿了宮燈,蕭庭快步穿過遊廊,進入一間宮殿,宮女、太監在外躬身靜候。

殿內放著暖爐,薰香繚繞間,一名宮裝美婦側躺在軟塌上小息,暖黃宮裙外罩坎肩,頭戴鳳冠,身形珠圓玉潤卻不顯豐盈,眉眼如丹杏,久居上位帶著幾分威嚴,雍容華美。

蕭庭走進宮殿,便是撲到軟塌前面號啕大哭,指著腫成豬頭似的臉頰:

“姑姑,你看,庭兒被人打啦!”

美豔婦人斜靠軟榻半眯著雙眸,被驚醒眉峰輕蹙,略顯不悅: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