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

“蕭公子,不知您今晚瞧上了那一位姑娘,有我王寶在,只要您點個名,她不當花魁也得當。”

蕭庭端著茶杯,眼神滿是嫌棄:“死肥豬,你是不是傻?本公子看上哪個姑娘也不能說出來。不然你這種人獻殷勤砸銀子,這花魁比拼就沒意思了。”

蕭庭一直就這德行,王寶也不生氣,反而覺得親切,連連點頭:“蕭公子教訓的是,常言‘觀棋不語真君子’,咱們就是看棋的,不插話。”

蕭庭這才滿意點頭,眼神望向坐在旁邊的劉長潤:“劉蠻子,你今天看上哪位姑娘了?”

‘劉蠻子’自然指的是劉長潤,大玥以武立國,當今聖上卻重視文人,因此文武之間的關係一直不合,不過當今天子手腕很硬,倒也沒出現黨派相爭的場面。

劉長潤作為當朝太尉的兒子,論地位並不比蕭庭低,被稱之為‘劉蠻子’,當即便回了一句:

“蕭傻子,本公子看上誰與你和幹?”

語氣有點衝,蕭庭‘呵’了一聲,打不過的緣故,懶得搭理。

劉長潤見蕭庭不跳腳也沒了逗弄的興致,抬眼看了看上方的一間雅間:

“聽說早些時候許不令也來了,你這當叔的不上去看看?”

“嗯?”

蕭庭眼前一亮,放下茶杯站起身環視一週,便朗聲道:

“許不令,逛青樓竟然不叫我,給叔出來!”

說完就跑到了劉長潤旁邊,以劉長潤的高大身軀做擋箭牌。

滿場賓客都是不明所以。

劉長潤莫名其妙的看著蕭庭:

“蕭公子,你這是?”

蕭庭等了半天,沒見茶杯蓋之內的東西飛下來,還有些奇怪:

“嘿,許不令咋不打我,你確定他來了?”

“……”

眾人又不好笑話,只能一臉難受的當做無事發生過。

熙熙攘攘之間,臺上一聲鑼響。

管事幾句開場白後,鶯鶯燕燕便開始依次登場。

蕭庭雖然不學無術,但對風月場合的瞭解可是無人能及,他知曉劉長潤喜歡翠煙閣的清倌兒魚兒姑娘,近半年都在獻殷勤捧場。

其實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王公貴子,真喜歡一個歌姬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男人這種東西,在征服女人這方面,總是喜歡靠‘個人魅力’,若真憑藉權勢弄個花魁回家,反而沒什麼意思,還會遭那些酸書生的冷嘲熱諷。

劉長潤努力的小半年,目前那清倌兒好像也被打動了幾分,恐怕今天捧上花魁的位置後,劉長潤便可以當入幕之賓了。

而蕭庭今天過來,並非和劉長潤爭風吃醋。迎春樓的頭牌雨燕,把他那首《我的宰相爹爹》譜成了曲子,這麼有靈性的姑娘若是當不了花魁,他蕭庭以後還怎麼在長安混?

花魁只有一個,兩位大公子自然不會讓自己中意的人兒失望,在歌舞還沒開始前就槓上了。

在滿場賓客期待的目光中,作為東家的迎春樓頭牌首先等了場,表演的自然是蕭庭的那首《我的宰相爹爹》。

說實話,一個二八芳齡的美人,抱著琵琶面不改色把這首狗屁不通的詞唱出來,功力當得起爐火純青。

在場賓客滿懷敬意,或撫須或點頭,似乎都沉浸在此詞難以尋摸的意境當中。

劉長潤敢笑話蕭庭,可不敢譏諷蕭相,此時也保持著認真的神色聆聽,忍的很難受。

婉轉歌喉之中,諾大廳堂鴉雀無聲,直至一曲終。

蕭庭熱淚盈眶,站起身來狠狠拍手:

“好!”

“好,好……”

“好好好……”

符合聲接連不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