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他一猶豫,沈嫻立刻道:“你這奴才好沒規矩?”

“出來行走,你就代表了你主子的顏面,我竟不知這世上還有連自己服侍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的!”

景泰笑回:“王妃息怒,這人在帳上是一把好手,只是不大面見主子們。”

沈嫻笑著看向他。

“方才不是還挺能說會道的嗎?”

“好,那你來說,他是依著哪位娘娘的意思來的?”

其實哪裡還用說?

這種惦記人家商鋪的事情,就不可能是皇后可以乾的出來的事情。

景泰卻偏偏道:“...這,自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了。”

此人必是韶妃的人無疑。

而景泰身為皇后的奴才,這次卻一直幫著韶妃的人說話...

甚至不惜借用皇后的名頭。

其間,有貓膩啊!

沈嫻神色微微一動,一拍桌子,怒道:“來人!把此人給我抓起來!”

景泰大驚,“王妃如何敢動皇后娘娘的人,您這可是——”

沈嫻冷笑:“他到底是誰的人,你可給本妃想清楚了再說。”

景泰面色一白。

“王妃息怒。”

“你還是去請皇后娘娘息怒吧!”沈嫻道:“帶著你的人,咱們入宮。”

去時,正是後宮諸人已經和皇后請過安,各自散去的時候。

沈嫻因為早起遞了牌子,如今無人攔阻。

她沒有衝去皇后的宮裡。

因為她知道,皇后是沒壞心眼的。

兩世數面,皇后一直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儘量給與所有人體面和疼愛。

韶妃宮前,太監一見她帶著眾人來勢洶洶,立馬進去通報。

卻不知沈嫻壓根沒有進去的打算。

站在宮門前:披風一解,露出裡面素色的衣裙;髮簪一拔,一頭烏黑的發就這麼披散下來。

她撲通一聲跪在宮門前。

脫簪戴罪。

她一跪,後面帶來的所有人都沒有敢站著的。

這架勢,把來往宮人都嚇呆了。

素衣披髮,這是多不體面的事情啊!

只有定了罪的罪人,才會如此狼狽不堪!

晉王妃這是,瘋了不成?!

同樣的想法,在韶妃的嘴裡是一句破口大罵:“我看她是瘋了,臉都不要了!”

韶妃在殿裡來回踱步,一時看見身邊的宮女巧巧,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蠢貨!還不去把她給本宮扶進來,在這裡站著做什麼。”

巧巧平白無故捱了一下,卻連臉都不敢捂一下。

“是,奴婢知道了。”

韶妃又在她的身上狠掐了幾下:“那還不快去!你是要本宮的臉丟的滿宮裡都是嗎!”

早就丟的滿宮都是了。

從沈嫻在她宮門前脫簪待罪的那一刻起,這件事就註定不可能善了。

巧巧區區一個宮女,自然是請不動沈嫻的。

沈嫻繼續說著求韶妃娘娘饒他們夫妻一條性命的話來。

一邊陳情晉王的身子不好,知道韶妃娘娘在意顏面,怕沒孩子不好聽.但晉王到底是親兒子,還請韶妃不要為了孫子就要了兒子的命。

一邊又說自己失恃失怙,唯一的陪嫁就是那一兩個鋪子,是父母留下的念想。

若是給了韶妃娘娘在宮裡若是實在活的艱難,她願意每月奉上商鋪盈利的一半。只求韶妃不要拿走她父母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否則,她實在不知日後九泉之下如何面對父母亡靈。

聽的路過的宮人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