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靠忍。”

沈嫻一把將鎮紙砸在他面前。

“待王爺好了,本妃再和你們算賬。”

說著,她便起身。

急著回去看看晉王,哪怕什麼都做不了,陪他一陪,也是好的。

那麼痛的時候...

沈嫻進去本想找被子給他蓋一下,卻沒找到。

看他冷的發抖,她想上床去用自己的體溫暖暖他。

可忽的想起豆子對這病的形容。

炎熱,潮溼的時候會發病。

晉王發病的時候只來這平素常人待著會覺得冷的外書房,還解了衣裳...

昏迷中,晉王那被火炙烤的幾乎沸騰的血液,忽的感受到一絲涼意。

可那涼意一陣一陣的,稍稍緩解了些他的痛苦。

這是怎麼回事?

即便都這副模樣了,他也依舊敏銳的察覺到:有人闖進來了。

像一頭正在獨自療傷的野獸。

無論是誰,此時闖進他的領地,都會引發他的極度警惕,和嗜血的慾望!

所以下一個瞬間,他的手便已經掐在了正在探他體溫的沈嫻的脖子上。

若不是實在被這毒折磨的四肢無力。

這一下幾乎已經可以讓那闖入者斷了脖子。

可是如今,迷濛之中,他只覺有人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手。

“我在呢,夫君。不是別人。”

“夫君,阿嫻在這呢。”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聽見自己的話,反正他的手是慢慢的放了下來。

沈嫻緩緩的舒一口氣。

把運來的冰塊挪的更近些。

果然見他的表情似乎好受了些許。

“阿嫻...”

“阿嫻...”

晉王斷斷續續的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沈嫻聽了半夜。

知道晉王受了那麼多苦和難的時候,沈嫻都沒掉一滴眼淚。

可聽著他一句句的叫她的名字,沈嫻忍不住了。

心裡像是刀割一般。

明明只要夠冷,只要一些冰塊,就能減輕他的痛苦。

這麼簡單的一個法子——她去問豆子的時候,豆子卻說,他們用不起。

用不起!

多可笑!

不過也是了,韶妃怎麼可能在意他——一個替身——是不是受盡折磨,是不是痛苦無比。

無意間撞見他發病的人,被他痛苦扭曲的樣子嚇暈過去成了晉王潛意識裡最不願提及的噩夢。

從此之後,連呼痛聲都會不自覺的小几分。

不知過了多久鑽心蝕骨的疼意,終於漸漸消退了下去。

晉王終於有一點意識到他的秘密被他的小王妃發現了。

他該仔細的想一想,要如何才能騙過她的。

但他卻忍不住放空腦子,滿心裡只想著:靠近一些。

再近一些。

至少暖和了許多,不是嗎?

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冷到骨髓裡的感覺。

他能感覺到她的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胳膊,很輕很輕,似乎是在哄人睡覺。

帶著一點點的溫度,一下下的敲在他的心上。

晉王...秦淵忍不住留戀起這種感覺來。

阿嫻,好阿嫻。

你怎麼會如此待我?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