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難不成是來看你爹我消化的不成!”
裴友狄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饒是從門外經過的員工怕是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裴林鑫一臉無所謂的伸手掏了掏耳朵,抬手示意。
“您別生氣啊,生氣傷肝,對身體不好,特別是像您這樣上了年紀的,您以為我來是做什麼的,除了幫忙勸商既明以外,其他事情我都能幫,您看這些天公司也沒個人照看著怎麼行。”
裴友狄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
看向自己兒子的目光彷彿帶了毫不掩飾的利刃。
“林崎出車禍這事,你參與了多少。”
“嘖嘖,老父親啊,您就是再糊塗也不能這麼想你的兒子吧,您看看我像是那種能對自己同父異母親弟弟下手的那種人嗎?”
裴友狄沉默半晌,手中的文玩核桃被他盤得飛快。
“你這個時候來公司,實在令人不由深想。”
裴林鑫依舊面帶笑容。
彷彿一點兒都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一般,甚至維持著先前的動作變都沒有變一下。
“既然商既明那邊的事你幫不了,就回去吧,公司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是,我這把老骨頭還沒到散架的時候。”
裴林鑫輕笑,站起身,輕拂了一把外套上那看不見的灰塵,撫平。
“那行吧,那我就先走了,您自己個兒照顧好身體,畢竟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可別因為勞碌過甚進了醫院,到那時候可別怪兒子沒提醒過您照顧身體。”
裴林鑫說完,衝辦公桌後的老父親點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裴友狄灼灼的目光盯著他的背影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徹底消失以後,徹底放下臉上的掩飾,一抹毫不吝嗇的嫌惡爬上臉龐。
養不熟的白眼狼。
裴林鑫是他與前妻的兒子,他與前妻離婚後,裴林鑫便一直養在他母親那兒,是後來裴林鑫的外祖家出了事,母親和外祖的人接連去世,他才被自己接回來的。
而裴林崎不一樣,那是自小養在自己身邊的孩子,說到底感情不同,自然無法將兩個孩子一視同仁。
如今裴林崎的車禍發生的突然。
如果裴林鑫今天不來這一趟或許他還不至於多想。
但是他來了,裴友狄不得不往他身上多留了一個心眼。
拿起座機話筒,喚人進來一趟。
王耐推門進來時,裴友狄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盯著腳底下形如螞蟻般的人們。
眼中的神色諱莫如深。
如今的裴家猶如一個大染缸,他們身處染缸之中,怕是沒誰是徹底乾淨的。
“找人去查林崎出車禍那晚,裴林鑫在哪兒,和什麼人接觸做了什麼,包括他最近這段時間的所有行程,我都要。”
王耐雖然不知道裴董要這位大少爺的行程資料做什麼,但還是什麼也沒問,點頭答應下來。
準備出去時,他忽然想起來剛剛裴友狄交代的事情。
“我用訂購的由頭,約了許小姐,今晚七點半在茶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