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敏剛要伸手連忙縮了回來:“送命題!那我這本事也不敢用啊,萬一摸錯了......”

江源望向尹曉舟:“曉舟是我們中唯一見過這畫的,也許線索就在你身上,剛才你提到了一個案件?”

尹曉舟深吸一口氣:“時間緊迫,我沒把握解開這謎題。那是一年前的案件,當時美術館報案有人失蹤,我的師父帶隊前去調查,當時我還是實習警員,意外地見過這幅畫。要不是今天在這裡看到,我也根本不會想起它。”

“失蹤案一直沒有進展,加上後來警署出了意外,案件就被擱置了,但是與這畫有什麼關係呢?”

“出了什麼意外?”江源警覺地問。

“我師父後來追查一件殺人案時,被兇手襲擊,不幸殉職。但那完全是另一起案件,他被發現時渾身是傷口,還被割了喉......”

“等等!”尹曉舟突然指向畫作,“這刀叉,按法醫說法,師父遺體上的傷口應該就是這種叉子造成,還有最後割喉那一刀。難道是要我們找出這個男人?師父死前留下的唯一線索就是他身上的一個血字,像是未寫完的‘久’字,少了最後那一捺,也許原本是想寫久安的某個地方吧。”

江源仔細檢視畫上連線,男人的雙眼、嘴巴,還有手上的刀叉都連線到了儀表盤。

他剛舉起手又放下:“曉舟,估計沒這麼簡單。這謎題我想應該與你師父有關,這刀叉似乎太過明顯。你對師父有什麼印象特別深的事情嗎?”

“我剛進調查科時,師父就說過,幹我們這一行靠的就是眼力。每次在現場他都不許我們提‘看見’這個詞,而總是強調現場勘查的三個階段‘看到、看透、看破’。”

她又嘆息著說:“恐怕我的眼力還是不夠境界,這畫上一時難以看出端倪,之前也只在美術館見過一次。只剩三分鐘了,怎麼辦?”

“這畫的作者是誰呢?會不會與這有關係?”安教授提醒道。

“博藝......”尹曉舟望著畫幅右下角,生出一絲疑問。

“不對,這個水印......畫作只是收藏在美術館,按理它上面是不該有美術館印章的,印上博藝代表什麼?”

她突然轉向眾人:“想起來了,與停屍間有關係。之前從小關的錢包搜到那紙包的口香糖,正要丟掉時我無意間瞥了一眼垃圾桶。那裡面有個包裝袋,上面正好印有‘博藝’這兩個字。”

江源恍然大悟:“那五人中有人去過美術館,就是說,運屍老人......對!他可能為了掙錢,兼職到美術館打工,然後順手拿了那邊的方便袋。”

他又望向眾人:“我有個大膽的猜想,運屍老人應該是在美術館裡被邪惡附身。原本邪惡就一直藏於畫作之中,見過它的人,都成了它的潛在目標,我們觸發凹槽時,邪惡剛好從潛在目標裡選中那老人開啟了秘境。”

“曉舟的師父,還有美術館失蹤的人,也許是它的直接目標,在美術館的畫前就被邪惡攻擊或吞噬了。”

尹曉舟趕緊轉頭細看畫作,眾人只得屏息靜氣,盯著計時器一秒秒過去。

“刀叉、男人、美食?那未完成血字‘久’與這畫有何關係?”曉舟死死盯著畫,嘴裡輕輕念道。

“不是久!那不是未寫完的久字,而是魚字,只寫了最上面一部分。”

曉舟突然說。

眾人一起望向畫中餐桌上的蒸魚,似乎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安教授若有所思地說:“凝視死亡時,死亡亦在凝視著你。”

江源點了點頭:“曉舟,你仔細看那魚眼,也許就像安教授所說。”

尹曉舟緊緊盯住畫上的死魚眼睛,突然她身體猛然往螢幕滑去,眾人連忙拉住了她。

“是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