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似的陽光,
照到他臉上,他的眼睛也跟著閃了下光,一瞬不瞬盯著我的眼睛看:“你不認識我了?”
難道,在我失憶之前,認識他麼?
是的,我腦子壞了,誰都不記得了。
我不知道我家在哪裡?我父母是誰?我是誰?
聽說,我一年前掉進了河裡,差點兒被淹死,是二師兄救了我。
二師兄把我救上岸後,
我整整在床上昏迷了半年,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卻什麼記憶都沒有了。
二師兄說我剛醒過來的頭兩天,不說話,也不動,就是不停地流眼淚。
他還以為我是傷口疼,其實不是,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忍不住流淚,過了兩天才好起來。
我連我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所以二師兄給我起了個名,叫小喜。
現在,眼前的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竟然問我認識他麼?
我自然搖搖頭。
不過馬上又興奮地反問他:“那你認識我麼?“
他沒回答我,卻拉著我的胳膊就往樹林裡鑽。
走了會兒,才說:“我見你的師兄師姐往山下走了。
他們一直在找你,逢人就問有沒有見到你。真是湊巧,我剛要上山就看到你被惡人抓進山洞,
那惡人叫杜克,武功高,我打不過他,咱們得趕緊下山。“
我這才想起,他救了我一命呢,便由衷地說:
“你真聰明,知道用我師父的大名嚇走他,不過我師父是真的厲害。謝謝你啊,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日後我一定要好生相謝。“
我邊說邊跟他並肩走著,我倆都走得很快,樹林裡光線幽暗,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身上發出淡淡得清香,特別好聞。
我那麼多師兄,沒有一個用香薰的,身上都不香。
我接著說:“還有啊,我們是不是認識?去年我差點兒被淹死,醒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我說完,扭頭看他。
他低著頭,勉強笑笑,輕輕搖了搖頭:“是我認錯了,我不認識你。“
說完,他也扭過頭來,衝我溫和地笑了笑:”不過現在認識了,我叫趙長卿。“
趙長卿,這個名字真好聽。
即使我們走得飛快,快出樹林時,還是被杜克追上了。
“快跑!”
趙長卿握住我的手開始跑。
他的手心溫熱柔軟,
只在指腹下端有繭子,這是練劍之人的通病。
這個時候了,我竟然還有心情想這些。
不過被他握住手,
我心裡說不出的歡喜,心還砰砰亂跳。
二師兄也常拉著我在山裡玩,我都沒有這種感覺。
杜克的聲音越來越近,
情急之下,他帶我鑽進了一處繁雜細密的灌木叢。
“這裡不行……“
我剛開口,就被他點了穴道。
他用灌木把我遮好後,手輕掠了掠我的臉頰,又飛快地收回。
然後握住腰間劍柄,猛然轉身離開。
他要去引開那惡人!
那個惡人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一定會殺了他!
他剛才還說那惡人無惡不作,殺人如麻。
我苦於不能夠動,不能開口,只在心裡狂喊,不要去!不要過去!
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啊!
他好像聽到了我的心聲,忽地止步,大步走了回來,站到了我的面前。
幽暗的灌木叢中仍然能看到他眼睛裡熾熱。
他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