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來給女兒蓋住腿，“躺下吧，媽媽陪你聊聊。”
客廳的頂燈被關掉，客廳裡又只剩下落地燈這一個光源。
“其實媽媽也有點睡不著。”許淑雲摸著初簡一頭順滑的長髮，輕輕嘆了口氣。
“為什麼？”初簡去看她。
“後悔，”許淑雲笑，“後悔我醒悟得太晚，還沒對你好多久，還沒讓你感受到我的愧疚，你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和兒媳了。”
“媽......”
“你不用安慰媽媽，”許淑雲打斷她的話，“季熠是個好孩子我早就知道，我也知道他會讓你幸福，我遺憾的是，在你人生的前二十年，我沒能給你一個幸福完整的童年，也沒給你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媽媽。”
眼淚從眼角滑落，很快氤入鬢間。許初簡握住她的手，“但是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女兒，你也永遠是我媽媽。”
許淑雲哽咽地笑，“對，所以媽媽會繼續彌補，永遠都在你身後，你一回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後來又聊了很久，許淑雲說起一些初簡小時候的事，那些事在初簡的記憶裡早就模糊，但是聽媽媽說起來就好像是前不久才發生一樣。
“你高三的時候突然說要去學播音主持，我一開始的確是不同意的。一方面是因為你的文化成績本來就很好，完全可以讀個很好的大學有更多的選擇；另一方面是因為我們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我實在不能為你選擇的這個專業提供幫助，我怕你這條路會走得很辛苦，那時候你可能會怪我，為什麼沒有別的家長那麼厲害......”
腿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許初簡臥在她膝頭漸漸睡了過去，許淑雲停下聲音，摸了摸她單薄的肩膀，“我的聽聽一直都是我的驕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