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櫻只是隨口問問。

她才不會覺得慕容凝安會喜歡自己。

愛自己,就更不敢想了。

所以問過之後,她便收回了目光。

扭頭就想走。

哪知慕容凝安忽然抓住了她的小手,另一隻大手摟住了她的腰,目光灼灼盯著林櫻的眼睛。

“阿櫻,我要是說我對你一直有好感,你信嗎?”

“什麼樣的好感?”

林櫻被她如此親密地摟著,有些害羞。

小臉紅撲撲的。

呼吸也加快了。

她咬唇,仰頭望著慕容凝安,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慕容凝安想也不想,直接回她,“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好感。”

“凝安……”

“阿櫻,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有好感了嗎?”

“什、什麼時候?”

兩個人的身子已經貼的很近。

雙方心跳都在急速加快。

便是慕容凝安的臉也紅了起來。

他咳了咳,努力迫使自己冷靜,對懷裡的人兒說,“是你勸我回頭的那年。”

“什麼?”

“阿櫻,那一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那年冬天,在上京大學的臘梅園裡,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慕容凝安一直自詡是天之驕子。

周圍人也是這麼說的。

從小到大,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沒有一件是得不到的。

入大學那一年,所有人都說寧語是誰也追不到的校花。

他不信。

花了一年多時間,終於將寧語追到了。

從此開啟了甜蜜的戀愛模式。

可是好景不長。

才談了不到一年時間,寧語就果斷離他而去,與另一個男人相約去了國外留學,從始至終都沒和他商量。

只在臨行前通知了他。

這讓從小沒有受過什麼挫折的慕容凝安一度傷痛到一蹶不振。

家裡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勸他都不好使。

終是那年冬天,在臘梅園中,林櫻走了過去。

那時上京下著鵝毛大雪。

林櫻瞅著池邊臘梅樹下落寞的背影,緩步走了過去,忍著撲面而來的烈烈寒風在慕容凝安的身邊坐下。

默了半晌,才說出第一句話。

“學長,你的事情我聽說了,昨天我碰到了阿姨,她對我說……希望我能勸勸你。”

慕容凝安不說話。

他像是封閉了五感,呆呆地望著氤氳環繞的池塘。

林櫻亦不氣餒。

她淡淡地笑了笑,“可是我不會勸人,就隨便聊聊天吧。學長,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很羨慕你們這樣的人,出身好、家世好、人聰明,事事順利,一輩子都沒多少麻煩事兒,彷彿你們就是老天爺親手雕刻的精品、寵兒。而我這樣的人,甭管想要什麼,都得費盡心機。有時候想想覺得真不公平,都忍不住要嫉妒你了!”

慕容凝安的眼珠子仍然一動不動。

林櫻轉頭看他一眼,“但是我現在又不羨慕你了,也一點兒都不嫉妒。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慕容凝安終於動了嘴皮。

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擠了出來。

林櫻咳了咳,淡淡回他:“因為我並不羨慕你們這樣脫離人間煙火的愛情觀。”

“怎麼講?”

慕容凝安乾枯的喉嚨裡又蹦出來生澀的三個字。

終於轉過頭來,用他木訥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