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牆的血汙,血液凝結之後的腥臭味鋪面而來,地面上也滿是痕跡......

何飛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胃裡翻江倒海,轉身還沒走到垃圾桶邊上就吐了出來,連著中午的飯菜,嘔得一乾二淨。

其他三人都默默扭過頭,雖然已經見過一次,但依舊覺得胃部有所反應。

祝苗捏著鼻子,給何飛遞了張餐巾紙。

“謝謝。”

他用手摸了摸自已的光頭,向她道了聲謝,隨後癱軟地坐到了沙發上。

“我突然有些後悔來這裡了,那什麼勞工費能退不?”何飛無精打采道。

“咱們連那厲詭的面都沒見到過,你怎麼半路就打退堂鼓了,空軍佬?”於清然半開玩笑道,他和對方在一起時間長些,瞭解他的品性。

“你放屁,我就沒有空軍過!”一說到空軍,何飛頓時就起勁了,擼起袖子就準備站了起來。

祝苗和陳小逸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本以為釣魚佬為了不空軍,喪心病狂是一句玩笑話,今天一見,沒想到是真的。

“開始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詭異......”

何飛憤然道。

也許是家庭環境關係,他從小就很怕別人看不起自已,時間一長,心裡憋太久,大概都魔怔了。

“現在開始嗎?”

“開始吧。”何飛朗聲道。

幾人徑直走進了廚房裡,強忍胃裡的反應,圍著何飛。

只見他雙目泛起金光,雙掌相抵放在口前念道。

“阿彌陀佛!”

“?”

其餘三人都愣在原地,本以為這傢伙只是剃了個光頭,配上那黑白條紋的外套,有點獄中的勞改犯,沒想到的是,還是個勞改和尚。

祝苗終於忍不住向於清然小聲問道:“你找來的人到底靠不靠譜,這傢伙怎麼看起來有點顛啊......”

“我不道啊,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於清然也愣在原地。

這傢伙幾個月不見,怎麼搞得好像要成佛一樣,雙目還泛著金光。

“先別出聲,他好像有點問題......”陳小逸看著他的臉上,這才剛開始,何飛的額頭是就聚集了大大小小的汗珠。

“......”

何飛的金色的眼眸中,彷彿有無數畫面閃過。

王東偉,三十三歲左右,在一家軟體開發公司上班,每天下班就喜歡往楓林路的酒吧裡買醉。

自從上一次在楓林路回來時,便一直待在家裡,上班同事打過來的電話也不接。

“水呢......”王東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手中拿著杯子。

此刻的何飛以意識形態站在了他的面前,看見了案發之前的畫面。

王東偉只穿了條體恤衫和休閒褲,他整個人都消瘦快要乾枯了,就像餓了好久的行屍走肉。

燒水壺中的水似乎已經喝完了,無論他怎麼倒,都倒不出來,

即便最後放下,抱著壺想要把水倒進口中,也無濟於事,乾癟的嘴唇無力地開合著。

何飛站到他正面時,此刻才發現對方眼中血紅一片,兩個眼窩深深凹陷了進去。

王東偉開啟水龍頭,嘴如同章魚吸盤一樣,吸在出水口處。

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擰著水龍頭。

湍急的水流一遍又一遍地衝擊他的口腔,喉嚨處下嚥的動作越來越大。

直到他肚子脹大到快要裂開時才停下,本來寬鬆的襯衫,腹部的被撐得有點緊。

他仰起頭,猛烈的呼吸著空氣,每一次吸氣和呼氣都會讓他肚子傳來快要脹裂的疼痛。

消瘦的臉上粘滿了自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