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花廳喝茶的康王終於等來了皇后,一行人中,康王一眼就看到了皇后身側的紅珊,隨即不著痕跡的轉移視線,嘴角勾起,上前向皇后行禮:“見過皇嫂!”
“康王今天怎麼得閒進宮來?可用了午膳?”李扶搖微笑著說,既客套又不疏離。
“耳朵癢了,來讓母后唸叨唸叨,只不過我錯估了母后的功力,這不趕緊來皇嫂這躲一躲。”康王一副受不了的抖了抖耳朵。
“撲哧!”不知是康王說話的語調,還是動作戳到了紅珊的笑點,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可是大不敬的事,遇到不好的主子,隨時可以安一個藐視皇族的罪名,或杖責或調去做苦役。
李扶搖側頭看向紅珊,紅珊還來不及收回臉上的笑容,看到李扶搖看過來,這會強自鎮定抿緊了嘴角。李扶搖聳了聳眉,什麼話都沒說,但這麼多年的姐妹,別人不懂,紅珊看懂了:你皮癢啊,當著王爺的面敢笑這麼大聲。紅珊眨了眨眼,向李扶搖傳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忍不住。
紅珊看到康王也正看著她,只好向前邁一步,盈盈曲膝行禮,斟酌著詞語道:“王爺莫怪,是奴婢唐突了,奴婢只是覺得王爺……太幽默了。”本來腦裡浮現的詞是:王爺太逗了,臨時一激靈,換了個褒義詞。
康王向前一步,手已經伸出,想扶起紅珊,瞬間覺得不妥,換了個請起的動作,微笑道:“無妨,本王認為你這是在誇讚我。”
“你啊!也就是康王是自己人,不拘小節,換個人,你的皮要繃緊點!”李扶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紅珊一眼,實則在幫紅珊說話。
“那是,康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心胸開闊,哪會和我一小女子計較?!”紅珊順著搭腔,好話不要錢似的誇著康王。
康王看兩人唱雙簧似的一人一句說著好聽話,心如明鏡,卻也被愉悅到,本來也沒往心裡去,但他樂意聽她說話,乾脆讓她多說兩句。
“若本王計較呢!”康王冷靜的看著紅珊道,表情不喜不怒。
紅珊心咯噔一下,目光一瞬不瞬注視著康王,你丫是逗我的吧?剛才還說無妨的。不帶這樣玩人的。這玩笑開過了哈,不知道這樣嚇人不好嗎?唉!誰叫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呢?玩笑開得好,就是喜宴現場,玩笑開不好,就是車禍現場。
“那王爺覺得我要怎麼做呢?”紅珊微笑的把皮球踢回去。
康王目光鎖著紅珊,淡定的吐出四個字:“看你誠意。”
紅珊心裡草泥馬已奔過幾萬隻,輕輕撥出一口氣,緩緩走前幾步,端起茶壺,給康王茶杯斟一杯茶,親自端起來送到了王爺手中,微笑道:“王爺,請喝茶!這茶有降火功效哦。”
“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暗示本王要降火?”康王笑了一笑,接過茶,品了一口,似回味似的:“入口醇厚,回味甘甜,好茶!”接著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紅珊道:“特別是紅珊姑娘端的茶,讓人回味無窮。不知皇嫂可否割愛,讓紅珊姑娘到我府上去?”
李扶搖正坐在上首,邊喝著茶邊看他倆耍嘴皮子,沒想到康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李扶搖頓了一下,到他府上幹嘛?做丫鬟還是做王妃?古代階級思想嚴重,婚事都講究門當戶對,王爺的王妃可是要由皇上指婚的。你丫想讓我姐妹去侍候你?想得美!
腦子轉了幾道彎,李扶搖看著康王,半認真半開玩笑的道:“紅珊不在本宮身邊,本宮就相當於瞎了眼、割了舌頭、斷了手足,你說呢?”
康王:……
紅珊內心偷偷樂,嘴上揄揶道:“原來我是你身上的零配件啊?”
李扶搖白了她一眼,道:“你現在才知道啊!”我若缺了你就不是完整的我了。
“皇上駕到…”外面傳來內侍的唱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