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表,車頭與障礙物僅隔五寸要安全透過,舞交衢,交叉路口長距離行駛並控制轉彎;逐禽左,趕車的同時追趕禽獸並射殺,秦時四次考不過就失去了考試資格,還要做四年徭役,在大宣需要持證上崗。

總之,在長安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養著這樣養眼的車隊,可見程家的豪富。

當然,平等的交往自然不能上趕著沾便宜,原本春華同洛北的一個同僚約好了到長安就同在平康坊的四時邸店見面,一同尋人脈路子附學以便適應接下來十月份的吏部試,但,

“是朋友就不會拒絕來自朋友真誠的關心,你從來不是那等酸腐之人,你有你自己的理想要實現,要證明你自己的價值,但從你上月蔬果大賣,整個洛陽出現了不下十家專門販賣蔬果的商販,你沒有再多的時間去周旋長安官場,還有你想要的農學資料,我想天底下沒有比我家天一閣更周全的藏書。”

程安之的話打消了她所有的顧慮,除了常規的吏部試,要做好自己的蔬果商行的產業升級,春華自然得深造,當然,專業的知識可以託付給專業的人才,但作為一個做規劃的領導者,很多的東西春華自己本身必須有一個大概的規劃,知道當前大宣最先進的農學技術,轉基因蔬果見效快,但在這時有人能做出來嗎?

“莫非你要因私廢公,多少人等著看你這次改革的成效。”

程安之這句話徹底說服了她,若再拒絕就是矯情了。

她這次做的最核心的一件事就是公私合營的改革。

她創造性的將一個新型產業透過個人同官府合資的方式建立半公有的商行,這些商行帶有半公益的興致,既要承擔吸納提高當地經濟的責任,也要有足夠的能力生命力同市場上真正的商人們周旋鬥爭。

周旋鬥爭,這不是春華的強項,但先進的生產力的構思在她腦中,這個時代最有能力實現的人自然就是眼前的這個人,這也是他們的關係持續不斷又漸漸升溫的更功利的原因。

當然,這也是程安之的理想,為大宣的長治久安,民眾福祉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用他家一位老祖宗的話來說是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尤其是在當今,因為先帝近五十年的排除異己,暗自打壓和他祖父的痴迷神學,整個大宣有退回君主專制的傾向。

他父親立志恢復眾議院的權利,但,既得利益者如何會讓更多的人上車,不過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維持著一種巧妙的平衡,他的理想是成為瑞景親王那樣一個扶持一個再創盛世的開明帝王,在如今的皇室中,他暗暗支援的人正是安西王李碹。

城門入由左,出由右,凡行路街巷,賤避貴,少避老,輕避重,去避來。

“好久不見——”

能擋程安之的車馬的,在長安城中宮外沒有幾個,最囂張肆意的莫過於眼前的人。

出於對她的過於熟悉,出於自己這張臉,春華小心的縮在馬車的角落,像個書童一樣小心的點茶。

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安逸公主簡單的掃到她那標準的侍從禮儀,只是簡單的一點頭,她的視線火辣辣的毫無遮擋的曬向程安之。

“小程,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