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不用說,他們坐的包廂有包廂費,單點了歌舞樂伎,以一百兩算,這一頓飯就是兩百兩金,摺合穿越前的匯率保守估計1600萬——

就是在現代也讓人咂舌。

當然,這樣的席面也不是天天有,紅顏坊的對安逸自然有折扣,半賣半送,也要數百萬。

想到她不曾特別留意的邸報和洛南縣商人說的安逸公主生活豪奢的傳言。

一天數百萬,一月有算有四次,一年豪擲上億在泡男人身上,真有後世劉姓富豪的手筆。

但是,作為一個傳言中即將登上權利巔峰的人來說,真的靠譜嗎?

民眾真的不在意這樣的領袖嗎?

還有程安之,真的是因為拒絕不了才赴約?

搞不懂,但很反常,只有自己多加留心,她並不想捲入到任何的政治鬥爭中,目前,她只想做好自己手中的事兒,做好第一個公私合營的商行,她覺得改變經濟基礎才是最好的實現理想的最靠譜的事兒。

像是嫌棄自己的名聲還不夠臭,臨出門,只見一名豐滿豔麗的胡姬上前抓住了安逸公主的鞋子,顯然,兩人是舊相識。

“公主,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如何就背棄了我們的誓言?”

一言一出,頓時整個街面上鴉雀無聲。

“嘆人間,一群風流唯少年,醉花間,幾回夢中憶風月——”

“這不是範樓裡的花娘子——”

“當年一曲紅綃堆滿樓的花娘子——”

“花娘子不是聽說被人贖身了,卻想不到是做磨鏡去了——”

當年見到的,不見的,都熱熱鬧鬧的開始談論著安逸公主的私生活。

“還有新升上去的御史臺中大夫蔣帆,”這是熟知內情的酒客,也湊了把火將事情燒到自己的同僚身上。

周圍的同僚卻不敢接話,幾人擠眉一笑,都壓低了聲音。

“胡說什麼——”安逸公主本正高興,也不用人灌正喝了一罈子惠泉酒在肚子裡,誰想出了這事,不容分說,一腳踢翻在地,啐了兩口,罵道,“死娼婦,你這會子做什麼來撞屍遊魂?”

那花娘子著這一腳只見倒地哇的吐出兩口血來,倒有幾分周星馳電影的效果,春華心中疑惑,面上卻同眾人一樣納罕。

“不過是個妓子得了失心瘋,何必計較?”同春華一桌的主簿很快的發了話,幾個人上前就要拉住那花娘子,只見那女子反手拿出一刀,反手就將自己的頭髮割了,劃花了自己裝點精緻的臉,外面的紅綾錦袍一扔,衣裳低下是一襲花田格的道袍。

眾人就像看舞蹈片轉換成了驚悚片,頓時驚住了,倒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分外的警覺,便是蔣帆,他原本就落後安逸郡主一步。

他連忙上前,同兩個金吾衛將花娘子鎖住,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倒是安逸似乎想起了什麼,揮揮手,上了步輦,“不要難為她——”

金吾衛護送著安逸公主的步輿回崇仁坊的公主府,程安之帶春華回了道政坊的敕造瑞景府。

“公主會去赴約嗎?”

顯然,花娘子確實同安逸公主有超乎尋常的關係,安逸公主似乎有所觸動。

“狼會關注同他做過伴的狗的死活嗎?”程安之輕聲長嘆,“極端的貧窮會造就一個人極端的惡,極端的放大自己的慾望也是同樣的道理——”

“都同樣的會放縱自己的動物性的一面——”都不能稱之為人,人類的情感也就不能以常理來論了。

“是這樣說,所以,先祖立下族規,凡入程門,永絕皇位。”

是啊,春華,忽然反應過來,眼前的程安之雖然姓程,卻是地地道道的李宣皇室的宗親,最純正的皇族血統,若說同昭明女帝的關係,則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