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糖?”她記得是薑湯最好加紅糖,加蜂蜜似乎會中毒?

“停會兒您在巷口停一停,聽說平康坊裡有家酒釀做的很好。”許從10歲就開始常吃御膳,慕容鏵挑食的毛病她們院裡的人都私下調侃過,這也是為什麼半蓮這個吃貨上位的真正原因,“您不願意張揚,最好連院子裡都別說,我是喜歡吃桂花酒釀甜湯的。”

酒釀解酒,甜湯裡有米有馬蹄有雞蛋,是很暖胃的東西,何況不管慕容鏵怎麼遮掩,擺盤的甜水果總是減少。

慕容鏵看了她一眼,很有幾分肯定她做事能力長進了,點點頭。

就這樣,馬車從宮城裡一條百年前特意修建的夾牆直接入興慶宮,從興慶宮經第一橫道入平康坊,慕容鏵沒有繼續回府,還是在第一美女馮茜茜的樓中待了一宿,第二天坊門大開,踩著晨光回府。

然而,回府第一件事,卻狗血的猶如言情劇。

謝姨娘小產了,蘋果,現在的平姨娘指認了春華隨身攜帶的衣服有問題,不是侯爺衣服,謝姨娘的大丫環查出東西的主人正是謝夫人。

“我才願意大家將就著湊活著過去也就罷了,偏她們一個兩個的把我素日的威風都鬧腦後去了。”

才同謝夫人鬧開了,慕容鏵如何不知道謝蕪的小產是怎麼回事兒?

“福貴兒,你去刑堂領一百人來,將三個院子係數圍住了,一個人不能走出,一個人不得走入,全部人不管誰,一個個給我審,所有的事兒,樁樁件件,我要這長興侯府沒有一件汙濁之事,這三個院子,全部人都給我墊著煤渣子跪在太陽底下,茶飯一概不供給,一日不說便跪一日,互相結髮,但凡有一點違規的全部餵了啞藥發賣到西北去,揭發有功的一條發賣時少賣十里。”

“可她們有的是良家子,還有謝家——”

“良家子也有《大宣律》,罪證確鑿你持個帖子去長安令領個戶曹來不就行了,你門戶給我鎖嚴實了,罪證俱全,謝家若有怨言,自然還有王家、李家,老了老了,你莫非老糊塗了!”富貴低頭稱是,依言出去了。

話一完,慕容鏵散著頭髮,提著劍往後院走,走到謝姨娘的熹微院,謝蕪的奶媽們正訓練有素的指揮人將一盆盆血水往外送,見了這樣的慕容鏵,眾人臉都嚇青了,謝蕪的奶孃自己有鬼,抱住他的腳哭訴,“侯爺我們姑娘可憐啊,你要為姑娘做主——”

“唰!”雪色的劍身揮過奶孃的手,還好她反應靈敏退的快,只削大拇指的一角。

“媽啊——殺人啦——”都是後宅中過來的,幾時見到過這個陣仗,奶孃當時就嚇得屎尿流了一地。

這聲叫喊激起了慕容鏵的兇性,他生平最恨被人玩弄,他揮劍一刺,當時就向奶孃刺去,被帶人過來的福貴揮劍隔開,緊緊抱住他的腿,“小王爺還等著你呢,主上,不值得——”

當眾無故殺人,被他的政敵利用好最少就是流一年,流放一年,他還不被人撕成碎片?

“侯爺先要殺奶孃不如先殺我——”謝蕪起不了身,顧不了體面,今日事情再難善了,只能隔著門大喊。

“殺你又如何——”慕容鏵那劍甩手直接從窗戶飛入紮在拔步床的隔板上,劍因為顫抖響起嗡嗡聲,裡面頓時尖叫聲遍地,都是打翻水盆推倒架子的聲音。

“都給我滾!”

裡面的僕役連忙翻滾著爬出,好似後面有惡鬼在追。

眾人平日見慕容鏵都是一臉笑,誰知道這位脾氣大起來比活閻羅還兇,大家這幾年順風順水,這才明白慕容鏵對外那活閻羅的名聲是怎麼來的。

“快去把春華找來,不要走漏一點訊息。”福貴連忙吩咐自己的乾兒子,一面揮揮手,他帶來的百十號人不過兩分鐘就將院裡上上下數十號人都拘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