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北。
“咱們的《花火》就全權交給你了!”春華同徐華、安雅舉起酒杯敬孫慶芳。
雜誌畫報,在大宣除了朝廷的邸報,沒有任何一份報紙能在全大宣國土之內發行,但這只是她們幾人的副業,就像網路小說和主職,在副業沒辦法提供足夠多的保障之前,大家都是兼職。
如今的編輯是安雅和她的兩位同學,內容都是學生自己的投稿和安雅三人連載的故事,以後的運營,就全靠孫慶芳這個地頭蛇操持。
“《花火》也是我的事業。”孫慶芳也有些感傷,因為將大部分的盈利用作慈善,《花火》的收益相當一般,同她一兩個月的月錢沒有什麼兩樣,但其間總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讓她同周圍的朋友有那麼兩分的不同,更像活著。
“誰也不知道這日後會是什麼樣子,惟願我們永遠的記得此時此刻,友誼地久天長——”
“友誼地久天長——”
“友誼地久,天長——”
“誰都不能忘了彼此,一定要聯絡。”
四個女人在學院角落的燒烤店點了一桌子的烤串和燒酒,喝的一塌糊塗,哭的臉花成一團,最後更是哭笑不得的抱到了一起。
作為家屬,自然不會讓內人們被打擾撿屍。
就在相隔不遠的大堂一角,三個男人端坐在一桌,桌上簡單的擺了煮花生,綠毛豆和一壺菊花茶。
蔣帆熱愛場面,熱愛結識人,當先端起茶,飲一口,笑,“作為內人,我們彼此也要常聯絡才是。”
“一定。”
徐華的男友是她家鄉山長的公子,天下有名的白鷺書院,也是她的堂姨表哥,為人謙遜,待人真誠。
“自然,”孫慶芳的未婚夫想法也很開明,“大家今天竟然坐在一個桌上吃飯,那就是舊相識。”
生意人家的公子,再反叛,從來不怵應酬場面。
不用多言,也可以看出,徐華是跟隨他堂姨表哥考入的學院,孫慶芳則是尾隨她未婚夫。
而蔣帆,作為一個耕讀人家出生的小地主,在這個學院裡作為風雲人物,可見其才智!
此時他也主導了整個場面。
“閒時常聽安雅稱讚孫同學為人豪爽義氣,想來路同學日後也是四海闖蕩,日常見聞多是我們生平罕見的,可有什麼新聞?”
“倒沒有什麼新聞,”路珏看了看孫慶芳,見她們喝的盡興,“海路上每年出的異世可大可小,倒是新近有一件,在東大陸出了個于姓大富豪,原是個走投無路的窮書生去趕考被強盜衝散了,一路乞討到了濱海,賭得了一張船票。人家要販海貨,他耗盡了身上的銅板換了十筐熟的快爛的橘子一同帶上海船,不想在一個閒逛的海島上,叫土人賞識換了十個大龜殼,裡面倒有幾十顆明珠,一下海船叫他無意中發現了,置下好大的一片產業,又在一場動亂中得東海岸的豪族賞識招為女婿,現在已是東豐的國主。”
這話,叫兩人都聽住了。
“海外這樣一年一出的發財記真叫人不知說什麼好!”蔣帆嗤之以鼻,但轉眼,他又描補,“可是真的?”
“如何不真?”路珏笑道,“我家在那邊就有生意,專門收棉花來濱海,十船貨倒有五船是他家的出息。”
“倒不知道他可曾回來尋根?”徐華表哥倒是更重感情。
“說來倒是好暢快,如何不尋,只是他停妻再娶,叫家中老母打出去了,他那在家的妻子倒是溫婉賢淑,先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前些年死在長安,後有一個遺腹子,如今長到十七八歲,雖沒有他,倒因為他那早逝的女兒發了一筆小財,也是金尊玉貴的長大,如今在長安國子監附學,大家閒時還笑這父女兩人都是發財的命,可知是真死了還是在哪裡做著王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