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還看不出來,她今年算心裡年齡可是三十歲的人了!

三十而立,身處複雜的皇宮,不知不覺間,一般的道理,往日看過的書都同現實一一對應起來,她看一般宮女、侍衛的情緒波動就如大人看著幼兒園的孩子討要糖果。

囉嗦這許多的並不是想顯擺什麼,她只是想說明一個問題,猛然面對以往生活的撕裂,李碹竟然一夜之間就待之如常,如此不動聲色。

這項技能前世今生她花了三十年也不過面對異常能微笑以待,短暫抽離,像郝思嘉一樣在另外的時間崩潰。

果然這世間是有天才的。

“有朝一日,蛟龍入海——”

“高大哥慎言!”春華微笑著示意高威看向前面。

高威頓了頓,舒展開眉眼,臉上又是那個看著極真誠的笑,“柳侍衛你今兒臉上可帶了春色,眼圈都紅了,可是家中有什麼喜事?”

柳侍衛笑道,“我娘子剛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昨兒弄璋之喜,被他們拉著硬灌了一肚子,不成想今兒臉還這樣紅。”

“我們倒想要這樣的喜事,只是這輩子不能夠,修來世吧。”高威的自嘲,說的頓時大家都笑了,氣氛鬆了下來。

“就是現世三妻四妾的人家,在正當年的時候就後繼有人的也少。”春華說著。

一眾侍衛左右擠擠眼睛,都笑了起來,大家心照不宣的知道春華這話是內涵宋——不,太子,行伍之人大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居多,最看不起的就是怕娘子的沒用男人,顯然宋王兩者都佔。

“可惜我們不湊巧,不然非要去柳哥你家裡討杯喜酒喝,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萬萬不要推拒,下了值了也擺桌席,叫咱慈蔭樓當值的兄弟們都給你賀賀。”

高威說笑著,將一張一百金的金圓券硬塞給柳侍衛,柳侍衛頓時臉紅的像關公,不知道如何是好。

“莫不是兄弟嫌棄我是一介閹人?”

“拿著吧!”還是當值的頭目笑了,拍拍柳侍衛的肩膀說,“就衝高兄弟對咱們的關照,誰家有個什麼大事小情都幫襯著,就知道殿下的恩德了。”

柳侍衛眼前一亮,憨厚的摸摸頭,終於知道同僚為什麼說慈蔭樓是肥差,還特特調班讓他守在這裡,當然,一百兩金子,這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吃得下的,但,也很能給兒子置備一匹好小馬或者一柄好刀了。

“我們行伍裡誰不知道英郡王的恩德,當日若不是殿下一力清查,我們哪能按時領到俸祿,他日高兄弟有了事只管差遣,我柳大成若是皺皺眉就不是人種做的!”

眾人鬨堂而笑,高威對著柳大成推推手,便領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往膳房而

去。

“你個憨憨!”頭目噴笑,“那是英郡王兄弟一樣的掌事大監,比你品階還高三階,給你個梯子就上房了,今晚平康坊,不去是孬種!”

“可那不是圈——”

“有侯爺呢!”頭目拍了這傻貨一巴掌,“想想聖人”登位——

這不是家裡一畝三分地,想想這二十幾年來軍裡被剋扣的糧餉,頭目意味深長的說,“這太陽才出了三分呢!”

顯然,這太子位定,歷來的皇位坐穩的誰不是德才兼備,天之子,唐王同樣是天子的兒子,“叫那樣的女人騎在頭上,呸!”

皇帝乾綱獨斷定下的太子顯然不能叫人服眾。

慈蔭樓歸屬的這一處膳房身處皇城,卻在太極宮的一處偏苑,靠近玄福門,在西內宮之南,東宮東北角。

春華同高威到了膳房,便熟門熟路的各自辦事,高威去尋他八竿子打著的老鄉塞錢。

至於春華則去盯著送的菜有沒有什麼異常,這事兒若叫高威來做,便失了李碹的面子,讓宮裡不熟沒牌面的她來做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