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客稍等,前面就是議事廳,往前有專門的人侍候,我們內院的不得入。”

糞霸心上一緊,斂神靜氣的走過一條小道,進了掛有議事廳牌匾的小樓,只見四面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書,一個擺放筆試貼的架子後露出一角紫色的大麾。

糞霸心上一喜,叩拜了下去,“草民叩見鎮國景安公主殿下,公主萬福如意!”

卻不想對方只是咳嗽了一聲,半響,只見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就是你小子?”

糞霸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原來這是吩咐他做這件事情的公主府長史謝大儒。

卻原來謝大儒聽到屬下稟報崔小伯爺上門請罪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去叫停了春華的車駕,從同崔家有過節的人中挑出糞霸,給了他一個報仇的機會。

東西廠不可能一直在崔家手裡,但崔如意自裁,新君剛登基就發難,吃相未免太難看,一拖就是一年,蒐集了足夠的證據開始收口。

崔小伯爺就是瞅準了自家父親的罪責可殺可流,想來公主府搏一搏。

只要春華稍微流露出那麼一絲願意考慮,或者僅僅只是習慣性的不忍,那大理寺那群將人情世故刻在骨子裡的人就能為了巴結春華而手下一鬆,那他的父親就能活下來。

他有信心只要春華被他堵住,就是拿臉皮硬糙,他也要生生造出兩份曖昧,只要有那一絲曖昧,所有人就會顧忌。

這點崔家如日中天的時候他遇到的多了。

權勢,尤其是春華如今這樣的權勢,在邊境不好說,但在長安,她就是除皇帝之外的一個‘神’,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言出法隨,她一個皺眉,就有數不清的人研究她的頭髮絲到地上的一塊青磚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這就是時人對權勢最赤果果的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