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武剛想說話,一道尖銳的聲音便率先插了進來。

“你是誰?”

說話的女孩子穿著白色洋裙,一派新式打扮。瞧著家中非富即貴。

女孩下巴微抬,目光陰沉沉的瞪著沈傾,扯高氣揚道,“你是不是和他一夥的,也敢偏幫他說話?”

沈傾淡定搖頭,“我和他不是一夥的。我只是路見不平喜歡說句公道話而已。”

“笑話。”

女子頓時冷笑,不客氣的開口道,“季武先生都沒說什麼,你就敢開口指手畫腳,你算個什麼東西!”

沈傾今日穿就是平日裡穿的十分普通的黑子黑褲,瞧著就像是哪一家的下人。是以在場的男男女女,根本就沒把沈傾放在眼裡。

沈傾笑盈盈的反駁道,“季武先生都沒有指責我指手畫腳,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

少女登時惱怒不已。

她眸中噴火,纖纖玉手指著沈傾得鼻子怒罵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阿貓阿狗,也敢同本小姐叫板!”

同她一起的捲髮女生跟著幫腔道,“就是,哪裡冒出來的賤東西,也敢輕賤程小姐。”

這話罵的就有點兒過分了。

季武沉下臉,剛要阻止,卻被沈傾不動聲色的制止。

而後,他便聽沈傾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我是賤東西,你也貴不到哪裡去。說吧,你到底多少錢,爺今天就把你買回去,然後把你那張猙獰的臉打成豬頭給賤賣了。”

賤,賤賣了……

這話罵的夠難聽。

此言一出,頓時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

被罵的女生羞憤欲死,臉頰瞬間憤怒的漲紅。片刻後,小腳一跺,小嘴一癟,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沈傾默默鼻子,對上季武看過來的複雜視線,無辜聳肩。

沒辦法,她也不是故意罵人的,這都是正當防衛。

季武嘴角抽了抽。

眼看著周圍的賓客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他忙叫人過來清場。

只是還沒來得及將幾個男男女女請出去,便聽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接著便是一道厚重粗獷的聲音笑道,“三爺這樂華門,今日倒是熱鬧的緊。”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了剛進來的那兩道人影身上。

一道身姿英挺,仿若修竹,長相更是英俊無比宛如神邸。在他身邊,還有一道穿軍裝的人影,瞧著已是中年,但身上的殺伐之氣果決。

沈傾和季武也齊齊掉轉頭,就瞧見季宴禮面無表情的進來,他身側還跟著一位穿軍裝的男人。

沈傾猜測,此人可能是某位督軍。

沈傾正要說話,就聽一道人影比她更快的的喚了一聲,“爸。”

竟是剛才那位穿白色洋裙的程姓女子。沈傾心頭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果然——

一旁的季武嘀咕,“難怪如此囂張,原來是程督軍的千金。”

程督軍,程雲霆!

沈傾心中暗道不好。

下一秒,便見程小姐怒氣衝衝的指著她同程督軍告狀道,“爹,那個臭小子他不知道打哪裡冒出來的,竟然敢欺負我,你快幫我教訓他。”

她話音一落,頓時幾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她身上。

沈傾:“……”

欺負她沒後臺是吧?

不就是告狀嘛。

她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