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三爺若是真想對她怎麼樣,她又哪裡有機會站在這裡拿槍頂著三爺的頭啊。

謹一痛心疾首,這會兒他倒希望沈傾能夠聰明一些,能夠想通其中的關鍵。

可惜,沈傾這會兒似乎是被氣昏了頭,那傷口都在三爺的額頭上戳了一個印子。

也就沈傾敢這麼膽大妄為。

這若是換了別人,別說在三爺額頭上戳個印子了,哪怕是拿槍指著三爺,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二人對峙間,季宴禮又上前一步,沈傾持槍未動,槍口頂上了他的額頭。沈傾瞧見出了印子,便微微退後了一點兒,讓槍口和他的額頭間空出點兒距離。

季宴禮篤定笑道,“沈傾,你不會動手的。”

沈傾抿唇,面色冷靜的握著槍。

“你若是再往前一步,你看我會不會開槍。”

“你不會的。”

“我會!”

季宴禮又往前一步,沈傾心下一狠,突然槍頭一偏,子彈擦過了季宴禮的臉頰,砰的一聲打在了身後的廢棄擱淺的船隻上。

槍聲一響,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沈傾莫名有些慌亂,眼眶微紅,“我說過了,你再走一步,我會開槍。”

季宴禮沉默了一瞬。

須臾,他笑道,“果然雷厲風行。”

沈傾不知道這是諷刺還是誇讚。

她抿唇不語。

季宴禮忽然又問了一句,“沈傾,這槍,你可還喜歡?”

沈傾心口一悸。

這是季宴禮送給她的槍,是從D國那邊進口回來的最新款的槍支。她用著十分順手,是季宴禮特意託人帶回來的。

“你是我唯一一個不用考核便破例提拔上來的人。也是我身邊薪資最高的人。”

沈傾一陣沉默。

“你是我唯一一個抱過的人,在你受傷的時候,是我抱著你將你送到了房間,請醫生,緊張你的傷勢。”

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說起來,你是我迄今為止唯一一個費盡心思討好過的人。”

他目光落到了沈傾身上,“那些木製的禮物,你可還喜歡?”

他神情淡漠,似有受傷,“我這般待你,今日你卻要拿槍指著我麼?”

沈傾愣了愣。

季宴禮待她,確實很好。可是,是他先懷疑她的,要抓走她的。

“三爺待我確實不薄,我也從未想過背叛三爺什麼。”沈傾語氣又急又氣,隱隱還帶了點兒委屈,“是你先不相信我的,你懷疑我是奸細。”

沈傾頓了頓,“別人的挑撥離間,三爺無法辨認真假,所以我不怪三爺。只是三爺從始至終都未相信過我的辯解。”

沈傾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