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憂。”

黎父等黎憂看過來,才繼續溫聲道:“你也表示表示。你和晚晚同年同月同日生也算是一種緣分,以後你們就是親姐妹,要好好相處,不要讓我和你媽媽操心。”

好一副慈父的嘴臉,好生不要臉。

許是在場的好幾個都覺得黎父這話說得有失偏頗,餐廳安靜下來。

黎憂放下餐具抽出一張紙擦拭嘴角,長腿優雅交疊調整坐姿後,才慢條斯理看向黎父。

“您要我表示什麼?”

清清冷冷的一句話,很是冷淡。

美眸不帶任何情緒,卻無端像是俯視芸芸眾生的神祇,令有錯之人心虛膽寒。

黎父曾也是帝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極為不喜這樣類似於審視的目光,特別是用這樣目光審視他的還是他的女兒,更是不喜。

但做為一個父親,對待兒女他不能像對待下屬一樣不講情面地動怒,尤其對這個他自覺心中有愧的女兒。

緩和臉色,嘆口氣退一步道:“算了,你心裡對我們有所埋怨我們能理解。就當爸爸說錯話,爸爸跟你道歉,你別生氣。”

黎憂本來對黎父不太瞭解,但黎父這一番話下來黎憂對這個便宜父親有了初步的瞭解,做出一個很沒禮貌的總結。

——上了年紀的戲精。

對於一個曾千餘年兩眼不聞窗外事一心煉丹修煉的修仙之人來說,她不喜歡麻煩。

人際交往就是其中一項麻煩,特別是沒有意義還破壞她心情浪費她時間的人際交往。

既然好言相勸無用,那就不要怪她拔刀相向了。正好,這頓飯這個家的人都在。

看向依偎在黎母懷裡的黎晚,冷聲:“我說過,我沒興趣跟你爭搶什麼,你不必草木皆兵耍一些可笑的小把戲,和平相處對你我都好。算上這次,這些話我已經說了第三遍。”

“我只喜歡看猴表演不喜歡看人表演,更不喜歡配合一些對我心存惡意的人表演。”

黎憂的視線從黎晚身上再到黎父身上,拿起置放在自己手邊的公筷,勾了勾唇。

下一秒,手上稍稍用力公筷直接貫穿圓桌,桌上的碗筷碟子卻沒受丁點影響紋絲不動。

黎州:“!!”

黎州坐得最近,驚得眼睛都瞪大了。機械地轉頭,震驚地看向妹妹。

黎憂神情冰冷,她從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我不是富貴家庭嬌養出來的嬌小姐,行為粗鄙都能理解吧?再閒出屁到我面前搞一些讓我覺得心煩的東西,我會直接動手。”

容忍對方一兩次無傷大雅的小把戲是她為人處世的原則,但俗話說事不過三。

“當然,如果這個大家庭不歡迎我可以說出來,不用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

雖然她現在是個窮光蛋,但最基本的自食其力的能力還是有的。

黎憂等了一會,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只是看著她,眼神或心疼或慍怒或羞惱或沉靜或震撼。

既然都不說話,黎憂就當這個大家庭暫時還是歡迎自己的。起身,情緒收放自如客氣道:

“我吃好了,各位慢用。”

剛要邁開腳步,想到什麼又停下看向跟個小可憐一樣躲在黎母懷裡的黎晚。

“還有,我有起床氣。不必特意讓傭人來砸門喊我起床,不然等我起來我就去把你房門砸了。”

是的,她還記仇。說完抬腳走人,高挑纖瘦的背影有種仙人遺世獨立的淡然。

實則背對著眾人的黎憂翻了個白眼,內心小人嗶嗶賴賴:麻煩死了,本來就不太想活還整這死出,果然還是該找把刀抹脖子。

黎母的心莫名咯噔一下,無由來生出一種要失去女兒的心慌,不顧挽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