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爸爸最好的醫療條件,23年裡她所有的開銷也都一一報銷,另外還有三套地段相當不錯的學區房。
黎憂認為,她跟關係不錯的弟弟可以講一兩分所謂的感情。跟黎媽媽,沒這個必要。
“我想我不需要跟你報備,段女士。”
這一稱呼,劃清了界限。
女孩神態間帶著客氣的笑容,疏離卻不失禮節。
與記憶中小心翼翼做好每一件事情,期盼自己多看她一眼多愛她一點的女孩判若兩人。
黎媽媽心有一塊被刺疼,收回眼拿著書轉身離開。留下一句對不起飄散在充滿青春氣息的校園空氣中,遠去的背影有些倉惶。
怕走慢了,養女會追過來問她為什麼要道歉。
作為一名人民教師,她唾棄黎憂父親的做法,一樣地也唾棄自己為虎作倀的行為。
她並非重男輕女,也沒有不喜歡黎憂這個孩子。只是每次看到這個孩子就會讓她想起自己的卑劣,這才在23年的歲月裡一次次刻意地去忽略這個孩子。
但這些話這輩子她都只能埋在心底,不能說。也沒有替自己的卑劣行徑以及23年裡的刻意忽略狡辯的必要,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
還在原地的兩人。
齊西城:“憂憂,剛才那位是……?”
黎憂的心情沒受到影響,牽著齊西城的手繼續在校園裡漫步。言簡意賅:“養母。”
齊西城在所知的資訊中找到關鍵詞,重男輕女。
商業大佬眯了眯眸,以倒退往後走的方式走到老婆前面。落日餘暉下,眼彎成月牙:“黎憂,在我這,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那個人,包括我自己在內。”
黎憂不贊同這個說法,手指勾了勾男人指骨修長的手指。“這樣是不對的齊西城,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知道嗎?”
兩人在一起後,說話習慣都浸染了對方的影子。
齊西城表情溫柔,湊近親了下老婆的唇瓣:“我都聽憂憂的,除了這件事。”
黎憂:“嘖。”
大學校園很大,走著走著黎憂腳都有點疼。一心擺爛的擺爛人回來後一共走的路都沒有今天的多,被齊西城發現瞭然後就被揹著走。
榕城今天的落日,將地上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很長。
兩天後,帝都。
雪天,雪花飄飄北風蕭蕭。黎憂抱著保溫杯葛優癱在家裡大陽臺上的沙發看雪飄,安於一隅,萬分愜意。
“嗡。”嗡嗡聲,有人給她打電話。
“二哥。”嗓音縹緲,與世無爭。一副人到七老八十,退休生活歲月靜好的狀態。
黎州:……
霸總默了默,瞭解妹妹日常生活習慣的霸總隔著通話都能想象出妹妹現在的樣子。
一定又是抱著保溫杯窩在陽臺曬太陽,不對,今天沒什麼太陽。
妹妹這會兒應該是在看雪花飄來飄去,偶爾喝口苦得要命的熱乎苦茶,再發出嘖嘖嘖類似這樣的感嘆,跟個上了年紀的小老太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