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不回葉家。

她以為裴修衍喜歡趙語嬌是因為趙語嬌溫婉可人,為了能讓裴修衍多看自己一眼,她甘願去模仿趙語嬌的一言一行。

可是不管自己怎麼做,都得不到裴修衍的丁點垂青,即使房事上,也是從未憐惜。

裴修衍向來矜貴孤冷,情緒極少外露唯獨面對自己的時候,他的喜怒哀樂毫不掩飾。

他似乎把所有的惡劣情緒都留給了自己。

驕傲如她,為何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她心裡被揉成團的那張紙似乎浸了水,正在慢慢融化。

她嫣然一笑,嘶啞著聲音,“裴修衍,我很難過。”

她難過自己所愛非良人,她難過自己成親三年,從未得到夫君的憐愛。

裴修衍眉頭微蹙,他很厭惡葉楚顏模仿趙語嬌說的這種矯情之話。

不管葉楚顏如何模仿,她骨子裡的桀驁不馴和趙語嬌完全不同。

“葉楚顏,你本就是極難受孕體質,本王娶你之時就未打算與你生子,你小產不能再孕,本王並不嫌棄,你有什麼好難過的?你雖斷了肋骨,嬌嬌也斷了腿,你還要如何!”

裴修衍的語氣滿是譏笑。

這些話在葉楚顏聽來,字字如針,她的心被刺到近乎麻木。心裡的那張紙終於徹底融化在水裡了。

即使自己如此狼狽,裴修衍依然堅信是自己害了趙語嬌,甚至不願意花一點時間去弄清楚真相。

單方面付出的感情低賤如泥,只配讓人任意踐踏。到最後,對方竟嫌棄踐踏這份感情髒了自己的腳。

葉楚顏眼眸微垂。

“裴修衍,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你和趙語嬌,是我罪大惡極,現在我知道錯了。”

“我不能再孕和斷了肋骨,算是賠償。我累了,不想再愛你了。”

“我自願和離。以後我們一別兩寬,各不相欠。願你和趙語嬌白頭偕老。”

聲音乍一聽平靜的不帶任何情緒,細細聽來,話音帶著微顫。

這些話讓葉楚顏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每次撐不下去的時候都勸自己,會過去的,裴修衍會看到自己的好。

這是支撐她忍受無盡冷漠和委屈的龍骨,現在她要親手把這根骨頭剔去。

裴修衍的眸中倏然間升起一陣陰鬱之火。

“葉楚顏,你以為本王為何忍你這麼久?是因為太后在我們成親前逼著我起誓,此生非死不能休妻!否則,本王早已休妻一百次!”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葉楚顏,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