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顏神色威嚴,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滿屋人頃刻間都變了臉色。

“諸位可有意見?”葉楚顏挑眉反問。

她說得合情合理,讓人無從反駁。

在場的人就算心有不甘,也知道今日只能作罷,違心恭維了葉楚顏幾句,說她大義凜然,為夫報仇,可歌可泣。

而後各自找理由離開了。

出了清王府的門,張慶滿帶著張靖上了馬車。

張靖面色猙獰,狠狠道:“什麼狗屁王妃,不過是一個葉家罪女,還是被人看了雙足的破鞋。現在要和清王夫妻情深,真是讓人作嘔!”

張慶滿一巴掌打過去,呵斥道:“孽子,休得胡言亂語!”

張靖捂著臉有些不服。“爹,我說的有什麼不對?”

張慶滿怒其不爭,只恨不得抽他幾鞭子。

“璞玉失蹤一直沒找到,岫玉和烏家的婚事一直定不下來,我們張家以後都要指望你,你如此沒有分寸,我怎麼放心把張家交給你?”

說起這件事他就傷心。

他最喜歡的兒子是張璞玉,性格溫良又聰慧,只是年後忽然失蹤了,他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找到。

張靖被張慶滿這番訓斥下來,頓時啞火了。

好半響才垂下頭,訕訕道:“爹教訓的是,孩兒以後定當謹慎行事。只是,這次剿匪……”

他武藝不精,功課也比不上張璞玉,幾次大考都沒過。

張慶滿給他安排了沒權的小官職他又不願意去,本指望這次能領兵剿匪,一舉成名,誰知被葉楚顏截了。

葉楚顏!這筆賬,他記下了!

張慶滿微微眯起眼睛道:

“我會想辦法推薦你當剿匪副將,事後找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到時候把你安排到大理寺去就職。”

大理寺是肥差,有錢有權。張靖陰桀的臉終於緩了下來。

他忽然閃出一個想法:若是葉楚顏在剿匪過程中身亡了,到時候他就是主將,功勞就全是他的了!

想到這裡,他陰鬱雙眸裡的光瘋狂湧動。

裴修衍聽說葉楚顏以親自領兵剿匪為理由,打發了所有人,頓時呆了。

他火速到前廳,一進門便著急道:

“阿顏,你怎麼能這樣?你可知剿匪有多兇險?那些山匪窮兇極惡,毫無人性,他們什麼狠辣陰毒之事都能做得出來。”

葉楚顏起身迎上去,一邊輕輕捋他衣服上的細小褶皺,一邊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親自去幫你報仇!”

葉楚顏這種親暱的動作和暖心的話,讓裴修衍心裡滿滿的感動。

不過臉上還是有些不悅,“不行!剿匪我會推薦其他人去,不准你去。”

葉楚顏拉著裴修衍的手,佯裝撒嬌道:

“阿策,我已經在那麼多人面前放出了話,你不讓我去,以後我在京都如何立足?”

“還有,你現在不管推薦誰去,都是一身騷,必然會引起官員不滿,只有我去才是最合適的。”

裴修衍想扯出自己的手,葉楚顏拉著不放,他最終只能深深嘆口氣。

“阿顏,我不想你為了我去涉險。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和你一起。”

葉楚顏心裡一激靈,“不行!”

她必須要獨自去剿匪,絕不能帶上裴修衍,不然自己的謀劃就沒法進行了。

裴修衍有些驚詫葉楚顏如此激動的反應,不解道:“為何?”

葉楚顏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慌忙道:

“阿策,你眼睛剛好,現在不能過度勞累,不適合剿匪。既然皇上下定決心剿匪,必然會給精兵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