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浪瘋狂拍打船板,吵醒了正在睡覺的葉楚顏。

她叮嚀一聲醒來,發現渾身痠痛。自己正被烏沐用右手緊緊攬在懷裡,倆人毫無隔閡地貼在一起。

她清楚地聽到烏沐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葉楚顏回憶起昨晚的事,頃刻間又喜又羞。

她微微扭動了一下,掙扎著想起身。烏沐忽然出聲,聲音沙啞又慵懶。

“娘子,別動。”

烏沐從不在乎葉楚顏是否嫁過人,結果昨日意外發現,這具身/子是黃/花之身。他害怕弄傷葉楚顏,只能一再控制自己。

這會,他不敢貪/心,怕葉楚顏會受罪。只能抱著懷中的嬌小溫軟的人兒,拼命調整自己的呼吸。

葉楚顏知道烏沐心疼自己,便乖乖地窩在他懷裡不動。

外面的海鳥聲、海風聲和海浪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首蕩氣迴腸的海魂曲。

海面的陽光透過窗縫,洋洋灑灑的照在屋內的地上。

室內一片靜謐。

距離回到大豐的日子又近了一天,這一刻的溫存和寧靜對他們來說異常珍貴。

等到兩個人都收拾好以後,夏侯堰過來向他們辭別。

他們這才知道,夏侯堰常年遊蕩四方,居無定所,這次是為了接他們才專門來這裡的。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他要繼續自己的遠行之路。

烏沐和葉楚顏對夏侯堰一再感謝,夏侯堰客氣幾句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葉楚顏一眼,便離開了。

在船上的這段時間,葉楚顏每日細心地照顧烏沐,幫他挽發、沐浴、更衣,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烏沐喜上眉梢。“早知道受傷有這些好處,應該早點受傷。”

葉楚顏嗔笑著打趣他,“這不是受傷才有的好處,是娶了娘子才有的好處。”

烏沐忍不住哈哈大笑。

倆人默契的選擇忘記下船後即將面對的一切,格外珍惜這最後的時光。

狄布經常邀請烏沐和葉楚顏到自己屋裡暢談。

船上的海寇都是粗人,不懂文墨,難得遇到烏沐和葉楚顏這種熟讀詩書的人,狄布很是開心。每日拉著兩個人一起舞文弄墨。

葉楚顏驚訝地發現,狄布幾乎是個全才。不光精通琴棋書畫,還善兵法謀略。

烏沐曾遊蕩四方,見多識廣,各類事情都能說出一二,加上在軍營歷練過,對兵法佈陣也甚為熟悉,這讓狄布喜不自禁,很快和烏沐成了莫逆之交。

不過,他們從不問對方的出身和來路。

烏沐和葉楚顏不問狄布為何當海寇,狄布也不問他倆為何趕著回大豐。

他們用這種最單純的關係,成了最好的摯友。

船上閩先生的醫術相當驚人,他每日給烏沐塗一種黑色的藥膏,不過短短十日的時間,烏沐的左肩已經痊癒了。只是前後都留下了一個難看的劍疤。

狄布送給烏沐一瓶可以平復疤痕的藥,烏沐拒絕了。他心裡明白,自己是將死之人,沒必要浪費。

狄布並未勉強,只是笑而不語。

這一日,距離回到大豐還剩兩天,烏沐的左肩已經徹底好了。

他早晨醒來後,趁著葉楚顏還在睡,悄悄出門了。

等到葉楚顏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烏沐神神秘秘地提著一個柳木匣子回來了。

他走到床邊,蹲下身子,和葉楚視線相平,喜滋滋道:“娘子,今日讓我幫你洗漱可好?”

葉楚顏喜歡看到烏沐這樣笑逐顏開的樣子。雙眸裡星光熠熠,裡面的萬千銀河格外醉人,彷彿又成了當初的風流少年。

她翹起唇角,溫聲道:“嗯,都聽夫君的。”

這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