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

豹尾殿。

我剛剛和宦正青確認完最後的祈天詞。

一個太監慌不擇路的進來,哆嗦著告訴我:皇后跳進池塘裡了。

我不慌不忙的打發走宦正青,讓他下去後,按照我說的流程繼續準備。

這時,一個侍衛又衝進來告訴我,御花園那邊都準備好了,最多半個時辰就找到皇后了。

我喜歡玩這種獵人和獵物的遊戲。

我故意允許葉楚顏出去透氣,給她最後的逃走機會。越是聰明的獵物,越是讓我開心。

馴服葉楚顏,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快樂的一件事。

我帶著侍衛慢悠悠去了御花園,走到一半,腦海裡有一道莫名的白光閃過。

我駐足在原地,思考了許久,調轉方向去了鳳儀宮內。

而後,悠閒的坐在鳳儀宮裡的井邊,等著她自己出現。

果然,她很快從井裡爬了出來。

看到我的瞬間,她這段時間以來淡定自如的表情,徹底沒了。

她用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驚呼道:“不可能。”

她覺得我不可能猜到她跳水的真實意圖。

我想笑。

我是北榮最厲害的獵人,沒有獵物能逃過我的手掌心。

不過,剛才若不是我腦中有一道莫名的白光閃過,她今日一定能逃跑成功。

我見她穿著一身碧綠色勁衣,渾身水淋淋的,玲瓏畢現。嘴巴因為震撼而微張,如一隻碧綠色的水妖,勾人心魄。

我忽然有點喉嚨發緊。

這是今日第二次產生這個感覺。

第一次是上午看到她穿著大紅色喜袍坐在屋裡的時候。

我有些不解。

我不懂七情六慾,對男女之事並無太大興趣。對後宮裡的那群蠢女人更沒絲毫欲/望。

相對來說,殺人時血濺三尺的情景更讓我興奮。

可是,這會我忽然有些好奇,男女之事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深邃。

她並沒注意到我臉上的變化,而是呆愣在原地,低著頭,一直在抿唇蹙眉,似乎在思考,她到底錯在哪一個環節。

她真的很聰明,聰明到看到我,只是錯愕一瞬間,便開始思索下一步逃跑的策略。

她還在呆愣中,我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了鳳儀宮內。

她瞬間反應過來,開始拼命掙扎並推打我。

她沒有內力,這點推搡對我來說,如貓撓一樣無力。

她掙扎半天,發現沒用,便放棄了抵抗。

幽幽嘆了一口氣,看著我的眼,佯裝嬌嗔道:“皇上,你說不勉強我的。”

我看到她滿臉的篤定。

她吃定了我天生自負,不屑於用那種強迫人的手段。

我哈哈大笑,“阿瑾,你準備穿著這身溼衣服參加晚上的典禮嗎?”

她這才反應過來,我只是抱著她去換衣服。

她立馬垂下頭不再說話,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猜,她一定在想:這次沒成功,距離登高臺還有一個多時辰,她要如何利用最後的機會逃走。

可惜,她的對手是我。

我,那晟,此生從無敗績。

她身上因為浸了井水,有點涼。而我的體溫,天生比常人高,時常會覺得燥/熱。

這燥/熱也是讓我殺人的原因之一。

這會抱著她,她如一隻乖巧的小獸,靜靜的躺在我懷裡,身上微涼的溫度傳到我身上,讓我的心情安寧了許多。

我似乎沒那麼燥/熱了。

我猛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