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滿不敢回頭,也不敢動彈,他怕一旦回頭就被劍劃斷了脖子。

只能壓住心虛和惶恐,僵硬身子道:“裴修衍,謀反是大罪,你這樣做可對得起大豐先祖?我勸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要一錯再錯。”

“念在相識一場,我會求皇上給你一個全屍。”

裴修衍在他身後發出一聲極低的笑聲。

“張慶滿,我今日不是來殺你的,也不是來聽你講大道理的。”

“我想和你做筆交易。”

張慶滿頓了一下,“什麼交易?”

他可不想和裴修衍這樣的反賊做交易,萬一被裴燁知道,滿門抄斬。

不過,他不敢一口拒絕,怕裴修衍惱羞成怒立馬殺了自己。

先虛與委蛇,保住性命,等到裴修衍走了,再稟告裴燁:裴修衍偷偷進京了。

“裴燁很快會暴斃,到時候我要你帶領百官,擁我登上皇位,繼承大統。”

“事後,我會設內閣,封你為內閣首輔,保你平步青雲。”

張慶滿心中大駭。

裴修衍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裴燁很快會暴斃?

裴燁正年輕,怎麼會暴斃?

除非被人刺殺!

裴修衍要暗殺裴燁?!

一想到這個,張慶滿的滿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要立馬將這個訊息告訴裴燁,一刻也不能耽誤。

裴修衍似乎看透了張慶滿的心思。

“我剛才拿了你的貼身玉佩,你若敢告密,我立馬找人告訴裴燁,說你與我是同夥,是我的內應,玉佩便是信物。”

“你猜,裴燁會不會給你解釋的機會?”

張慶滿聞言,氣急敗壞,咬著後牙槽道:“裴修衍,你到底要做什麼?”

裴修衍冷聲道:

“現在大豐內憂外患,若是我登上帝位,內患立刻就沒了,只要專心對付北榮即可。”

“一旦裴燁死了,皇室中的裴姓之人,只有我能治理好朝政,也只有我,能帶著大豐和北榮相抗。”

“我所持遺詔是無上皇親筆所寫,你擁我登基是順應天意,扶正大豐國本。”

“張慶滿,你不是什麼好官,當官不過是為了求個榮華富貴,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若是我行事失敗,絕對不會暴露你。在這件事上,你沒有任何損失。”

“這筆生意對你來說,穩賺不賠。”

張慶滿緊緊握住了拳頭,心裡百轉千回。

只要裴燁和裴修衍死了一個,不管誰當皇帝,都可以穩住大豐。

跟著裴燁,他可以保持現在的權勢地位;跟著裴修衍,他可以成為光明正大的首輔大臣。

只要裴修衍行事失敗後不連累他,這筆生意確實穩賺不賠。

他狠狠下了決心後,才反問道:“我如何相信你不會在失敗後連累我?”

等了半天不見回應,扭頭一看,屋裡空空如也。

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迴盪。

剛才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場夢。

張慶滿急忙起身下床去翻找自己的貼身玉佩,找了半天,果然不見了。

他驚得跌坐在椅子上,手腳發麻,額頭不停冒汗。

不是夢,是真的。

裴修衍真的要刺殺裴燁。

而他,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坐觀虎鬥。

裴修衍從張府出來後,帶著暗衛們,幾個起伏消失在了夜色中。

行至一半,他驅散了暗衛,獨自一人去了曾經的清王府。

這裡從被封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外面守衛的官兵早已撤走,大門上貼著的封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