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削斟酌了一下。

“李爽和府裡的李管家是遠房親戚,不過往常李管家嫌棄他不務正業,幾乎斷絕了往來。這兩日,李管家好像和他見過幾面,他突然有了大把銀子,花錢尋了那幾個老婦去叫罵。”

嚴削實在不敢直接說這件事可能是李福安排的。

因為李福的姐姐曾是王爺的乳母,李福又在府裡兢兢業業管家多年,這份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裴修衍勾唇冷笑,瞬間將手裡的茶盞捻成了齏粉,眼眸裡迸發出噬人的殺氣。

“李福這狗東西,定是在記恨阿顏打過他巴掌,很好!”

嚴削本以為,裴修衍會念在李福全家對清王府的苦勞上放他一馬,聽裴修衍這語氣,李福大概是命不久矣了。

他有些震撼,什麼時候開始,王妃在王爺心中的位置居然如此重要?

“宮裡那邊有什麼訊息?”

“有!我們安排好的那幾個朝臣下午遞了摺子上去,提名讓京都府尹去江封抗倭,皇上說他考慮一下。”

裴修衍幾乎能想到,裴燁看到這些摺子時一定龍顏大怒。

京都府尹是裴燁的心腹和宮外眼線,他絕不會讓京都府尹去江封。

想用抗倭威脅,逼迫自己交出葉楚顏,絕不可能!

待到三日告假結束,那晟早已回了北榮,抗倭之人也已定下,裴燁不能奈他何。

葉楚顏並未就寢,她聽著外面隱約的木魚聲,打發了白芷去偏房,開始執筆寫《心經》,心裡有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嘖嘖嘖~小丫頭,你的字寫得真好!”

葉楚顏聽到這個聲音,後背汗毛陡然立了起來,是那晟!

果然,她一轉身就對上了那晟詭魅的重瞳。

葉楚顏一邊掃視四周尋找逃脫辦法,一邊佯裝鎮定道:“你怎麼進來的?!”

那晟穿著一身招搖的紅色裘皮長袍,並未掩面。

紅色衣服和異色重瞳帶來強烈衝擊感,讓葉楚顏覺得,這人簡直是地獄閻羅。

那晟捻起葉楚顏寫的《心經》,認真看了起來,他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道:

“小丫頭,你的夫君居然拒絕了本皇的提議,真是讓本皇意外。”

葉楚顏並未回答,而是瞥眼望向窗扉,發現並未上鎖,思考著如何從窗戶那裡跳出去。

那晟似乎看穿了葉楚顏的心思。

悠悠道:“你只要敢跑,本皇就說是你勾引我來這裡私會。你猜,大豐的皇帝會怎麼處置你?”

葉楚顏狠狠攥緊了拳頭。

“那晟!你如何才肯放了我?你這樣的瘋子根本不會誠心交給大豐十城,你達到目的必然會出爾反爾。”

那晟放下了《心經》,抬頭看著葉楚顏,忽然翹起唇角笑了。

“小丫頭,你不愧是本皇看中的人,居然如此瞭解本皇,你們的大豐皇帝在這一點可是遠不如你。我們當真是天生一對,本皇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葉楚顏之前覺得那晟是瘋子,現在看來,他不是瘋,他是癲狂。

“那晟,你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我的夫君不答應,你是帶不走我的。”

那晟頷首表示贊同,“本皇這次確實無法帶走你。”

他繞到葉楚顏背後,深深嗅了一下,就是這個香味,小時候在山洞裡聞過一次,一直讓他惦念在心。

葉楚顏覺得那晟的這個動作詭異又驚悚,她瞬間閃身躲開,跳後兩步。

那晟見她滿臉劍拔弩張的樣子,心情大悅。

“小丫頭,別緊張。本皇今日是來和你告別的。待本皇回北榮處理好了幾個雜碎,再來接你。”

葉楚顏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