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著青年,說道:“昨晚起夜正好撞上了那天拍到的那個人,發生了點爭執。”

這話一出,邵維和江寄厘都靜了下來。

隨後江寄厘就拎著藥箱快步過來,他臉上是少有的嚴肅:“昨晚什麼時候的事?報警了嗎?還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紀灼:“沒有,大概凌晨的時候吧,太晚了,不過我沒什麼事,去醫院處理一下就好了。”

邵維:“那我先陪你去趟醫院,剩下的事從醫院回來再說。”他接過江寄厘的醫藥箱,對他道:“你就別亂跑了,照顧好自己。”

邵維嘴上說的是隻去醫院,但等到上午課間兩人回來時,他們已經去派出所那邊做過筆錄了。邵維手裡拎著半袋藥,更加勞心勞力,這回不光要盯著江寄厘,還得照顧紀灼這位光榮的半殘人士。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一大口才說道:“我這麼好的老闆,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江寄厘:“怎麼樣了?嚴重嗎”

邵維:“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吧……傷還不少,小臂上有刀傷,脖子上也有點淤青,看著嚇人,不過倒是沒什麼大問題,每天按時上藥,吃好喝好就行。”

江寄厘:“刀傷?”

紀灼:“兩刀,見了點血,但是他去醫院前就自己處理了,沒發炎。”

江寄厘還是不太放心,看到紀灼正被小朋友們圍著,壓低聲音問了句:“那……人呢?警察那邊怎麼說”

邵維搖了搖頭:“沒戲,多注意點吧,這幾天我先照顧他一段時間,別太擔心。”他們今天去派出所也查了下紀灼說的出事地點,那一塊監控早八百年前就壞了,這事沒頭緒沒線索,多半就這麼過去了。

話已至此,江寄厘也只能作罷。

這段時間都是傷員最重要,但這位傷員並沒有自知之明,比懷孕的江寄厘都難控制,邵維焦頭爛額好幾天,最後發現了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紀灼這小子誰的話都不聽,就聽江寄厘,甭管什麼事,邵維說三次都沒用,江寄厘一個眼神就夠了。

最初是休息的問題,老闆都親口準了他半個月假,但紀灼就是死活不回家,晨昏定省風雨無阻,看著特別敬業。

邵維勸了幾次勸不動,也就算了,想著琴行也一樣能休息,但紀灼還是不聽,以前一天二十四小時圍著小朋友團團轉,現在是一天二十五小時。

只有江寄釐出聲的時候他才會放下手裡的事,聽話的去沙發上坐著。

江寄厘也無奈,有次趁著喝水的間隙耐著心和他講道理,江寄厘自己說得認真,邵維在旁邊看得嘖嘖稱奇,因為紀灼的眼神快把人給吞了。

就這個眼神,別說江寄厘是真心為他著想,哪怕是讓他拖著傷腰原地後空翻這小子也能滿口應答。

再然後是上藥的事,邵維覺著可能有錢人家的大少爺都這德行,不愛讓人碰,明明後腰的地方自己上不得勁,還是倔著脾氣自己東一塊西一塊抹完了。

沒幾天腰上的淤青也跟著東一塊西一塊,邵維伺候人伺候的頭皮發麻,三兩天就歇菜了。

最後還是江寄厘接過了這個艱鉅的任務。

這種事情上江寄厘難得不好說話,當然,紀灼在他面前完全沒脾氣,讓往東不往西,不知道乖了多少倍。

這天傍晚琴行下課,邵維果斷拒絕了和紀灼的二人行,紀灼變成了一個人,江寄厘更不好跟他到家裡去,於是就趁著邵維也在,乾脆在琴行上了藥。

紀灼腰上的淤青已經有了消散的跡象,不過依舊慘不忍睹就是了。

他拿過藥瓶,邊擰開邊低聲道:“疼的話提醒我一聲,我輕點。”

紀灼身量比江寄厘高很多,他垂眼看著青年認真的臉,目光忍不住細細描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