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都在顫唞,上樓前扔下一句:“叫醫生來。”

程嚴恭恭敬敬點頭。

然而戎縝的妥協並沒有讓江寄釐改觀,也沒有讓江寄厘減少驚恐,他被扔在主臥柔軟的大床上,撐著胳膊不斷往後縮。

男人拽住了他的腳腕,動作不重,但卻不容反抗,有些粗糙的大手替他脫掉了鞋襪。

“不行……”江寄厘抽泣著搖頭:“我想離開,先生,您讓我離開吧。”

“我想回桐橋鎮,我不喜歡這裡。”

戎縝厭煩極了聽到他說這樣的話,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床上的青年,輕輕吻上了他的腳腕:“你想都別想。”

江寄厘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現在的不對勁。

敏[gǎn]的腳踝接觸到溫熱的唇,他渾身都開始發抖,但逃無可逃。

“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對不對?我根本不愛你……你在騙我……”

戎縝心裡彷彿要滴血,他一口咬上了青年瘦削的踝骨,發狠般留下一個牙印,他盯著青年,對上了他脆弱通紅的雙眸。

“我們沒有離婚。”男人幾乎有些偏執,語氣危險而陰沉:“我愛你,厘厘,我們沒有離婚,我不可能和你離婚。”

“你瘋了。”江寄厘哭出了聲。

他被拖著腳踝拉下來,拉到了男人身邊,他猩紅著眼眸壓了下去:“我是被你逼瘋的,江寄厘,是你逼我的。”

“我不夠愛你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戎縝抵著他的額頭:“為什麼,江寄厘,你告訴為什麼,我做得不好嗎?你告訴我。”

江寄厘咬著唇,他額上抵著的人體溫不正常的偏高,渾身都像個燃著的火爐。

他不想回答戎縝的問題,只說:“先生,您是不是生病了……”

戎縝根本沒有聽到,他陷入了自己思維裡那個執拗的怪圈,他說:“你告訴我,我改。”

“厘厘,我可以改。”

在權力的金字塔中,戎縝的周圍被築起了高高的圍牆,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他一手遮天詭譎難測,沒人有機會看到他偏執瘋狂的這一面,就連戎縝自己都不知道,築起的圍牆讓其他人看不清戎縝的面目,也讓戎縝喪失了對很多東西的判斷力。

他以為自己想要,就能拿到。

因為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戎縝拿不來的東西,一手遮天的權力附帶的就是無數的財富地位和男人女人,他習慣了高高在上被人簇擁,所以他以為江寄厘也是這樣,他以為一直都會是這樣。

江寄厘二十歲那年,他不費任何力氣就把人攏到了手邊,那麼漂亮的人,被那麼多人覬覦的寶貝,輕輕鬆鬆就成了他隨意玩弄的金絲雀。於是他自滿過了頭。

哪怕他被這隻看似純良無害的兔子狠狠咬下心頭的一塊皮肉,帶著鮮血淋漓的傷口過了五年,他也依然學不會這個道理。

他執拗的認為自己對江寄厘好,江寄厘就該愛他,就該留在他身邊,他甚至已經不會轉彎,他想不通江寄厘要離開他的理由,明明他已經把他所有的愛意和耐心都給了這個人。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有這樣的殊榮。

他的思維怪圈蠻恨又霸道,因為他從來都把自己放在圈子的最中心,所有人都是附加品,包括江寄厘。他在這個圈子裡的邏輯只有一條,那就是他要,無論如何他都得拿到,絕不允許出現第二種情況。

他說他可以改,也不過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

江寄厘說:“您改?那我想要您放我走,好不好?”

戎縝做不到,他當然做不到。

他說:“除了這個。”

江寄厘說:“好啊,您說我們沒有離婚,那我們離婚,我不走,您也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