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江莞跟著辛弈來到一座村落裡。

入眼皆是青瓦白牆,院落門前有碧綠的清泉,淙淙流水盪漾著漣漪。紅彤彤的燈籠掛在各戶簷下,將淡雅如畫的村落添上一抹熱鬧的色彩。

望著眼前美景,藺江莞莫名就想到了湯顯祖筆下那句——

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

藺江莞忍不住道:“你外公眼光真不錯。”

辛弈:“嗯?”

藺江莞笑:“我也覺得這裡好適合養老,空氣都很新鮮呢。”

辛弈挑眉:“怎麼說?”

藺江莞想了想道:“這是一種感覺。水墨江南美如畫,小橋流水浮生夢。我個人覺得適合慢節奏的生活,我是個懶人。”

這裡也蠻適合隱居的。

想到這裡,自己也忍不住失笑。

她似乎是為了一頓飯而來?怎麼都想到“隱居”這種事情來了。

辛弈點了點頭:“確實很美。”

美自然是美的,但實際上他沒有太多的感觸。

或許是因為老爺子住在這邊,他常常過來,次數多了,也就不會有很深的新鮮感。

進了一處巷子,辛弈敲響了第三間屋子的門。

“誒?來了來了。”

門開啟,出來的是一名約莫五十年歲的婦人。

她躲在門後探出頭來,看見來人是辛弈時驚喜道:“哎呀,是旬旬來啦!老爺子昨兒才唸叨著你嘞。”

xunxun?

藺江莞好奇地看了辛弈兩眼,這是小名嗎?

辛弈溫和地喊了人:“謝姨。”

“欸,快進來快進來。”謝姨一面向後看進屋裡,揚聲道:“老爺子!旬旬過來啦!”

她再轉身時,才瞧見辛弈身後的漂亮女生,一愣,隨即笑道:“好標誌的女娃兒,是旬旬的朋友吧?快請進快請進。”

謝姨將大門完全開啟,側身給兩人讓位置,方便他們進去。

“謝姨好。”

藺江莞和謝姨打了聲招呼後跟著辛弈進去了。

聽到謝姨高亢的嗓音,葉老爺子忙在客廳裡坐好,時不時往大門口的方向瞟兩眼。

一不小心對上了辛弈的視線,老人家尷尬地握了握拳頭,清了清嗓子就是一頓數落道:“嚯嚯,還知道來看我這個老東西呢?”

“你的‘旬’字是指十歲一旬是吧?”葉老爺子嘲諷技能拉滿了。

藺江莞默默聽著。

原來是這個“旬”字,難怪叫伏旬。

辛弈看了葉老爺子一眼,扯了扯嘴角:“外公您這話說的,我年初才來看您,也才半年。”

葉老爺子陡然揚了揚音量:“也、才、半年?虧你說得出口!”

老人家正要指著年輕男生的鼻子罵時,餘光恰巧瞥見了乖乖站在男生身側的小姑娘。

眸光一頓,隨即亮了亮。

葉老爺子眨眨眼盯著藺江莞看:“臭小子,還不介紹一下?”

“我朋友,藺江莞。您叫她小碗就好。”

辛弈抿了抿唇,又補充道:“小碗飯的小碗。”

葉老爺子呆了呆:“藺jiang碗?”

哪有人用這個“碗”字取名的?小姑娘的父母不太厚道啊。

藺江莞見狀,隨著辛弈的稱呼喊了老人家解釋道:“外公您好,我叫藺江莞。是江河湖海的江,形容微笑的莞。”

她莞爾一笑:“辛弈說的小碗是別稱啦。”

老人家明白地點點頭。

他就說嘛,哪有人家取“碗”字的。

“喏,您的最愛。”

辛弈將打包回來的那份酒釀圓子放到葉老爺子面前的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