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虹蜺這一說法肯定是有些誇張的,這三稜鏡能製造出的,不過是一道道比較醒目的彩色光芒,但僅僅是這樣,只要好生加以利用,這次也足以借之為陛下解圍。
稍晚些時候,鍾離昧遣散了一眾幕僚,等到眾人紛紛離去,魯良在書房門口攔下了魏嶺。
“魏師,那姑爺,你可曾與之有過來往?”
“倒是未曾。”
“今日他借墨少爺之手為公爺獻禮,想來是有些謀算,而公爺收下後卻對他隻字不提,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公爺自然有自己的思量,想這些作甚,我倒是突然想到一樁喜事,良先生可要聽聽?”
“願聞其詳。”
“聽聞陛下前些日因長虹遭受臣子誤諫,但此非蒼天本意,於是陛下於驚蟄時日得仙人託夢,獲授分光成虹之法,以明陛下清正,亦示上天恩寵……這如何?”
“倒是不錯。”
……
柳陰庭院佔風光,呢喃清晝長。碧波新漲小池塘,雙雙蹴水忙。
萍散漫,絮飄颺,輕盈體態狂。為憐流去落花香,銜將歸畫梁。
大戶人家的宅院兒就是不錯,初來時還未仔細觀賞,如今閒暇散漫地在淮明公府裡走走瞧瞧,看著燕子在青瓦與碧波上流連忘返,司徒錫有點感慨。
說來他現在的住所也算得上是蝸居了,家中還有三口之眾,如今他手裡也有些閒錢,的確該換個新家了。
不若今日就去坊間轉悠一陣,詢問些西市的莊宅牙人,物色一番。
《幽閒鼓吹》記載,白居易初到京城時,詩人顧況調侃白居易的名字曰:米價方貴,居亦弗易。
說來煊安也是國都,或許也能道一句“煊安居,大不易”了。
不過以他現在的財力,就算煊安的房價不便宜,也是能在稍偏些的地方買套好宅子的,就是不知道以自己這尷尬的身份,換住所要走的程式麻不麻煩了。
煊安城也分為西市和東市,西市的鋪子中多為平民百姓在交易,而東市則匯聚達官貴人。
兩方市集離中央大街的距離其實差不多,初設時也不是人為刻意將它們劃出差異的,只是由於權貴們的宅子大多在城東側,時間一長,便分化開了。
正在一條蜿蜒的曲徑上散步,司徒錫忽然看到了鍾離墨朝著自己跑了過來,他手中正攥著一個錦囊,眼角還有淚痕,似乎是剛哭過的樣子。
“沒能幫上你的忙嗎?”見他情緒不高,司徒錫以為自己贈給他的稜鏡沒能起到作用,便出聲詢問他。
“不是。姐夫,那水晶效果很好。父親將其收下了,這次多謝姐夫了,我都記在心中,之後會報答你的。今日我也告訴了父親和一眾叔伯這稜鏡是你的功勞,我可不會貪功哦。”鍾離墨來到司徒錫跟前,強顏歡笑般地說道。
“那為何我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父親脾氣有些古怪,今日我不知為何惹怒了他……”說起這事,鍾離墨頗有些委屈。
“姐夫,這是母親上次答應你的謝禮,是張平安符,她今日外出了,便託我轉交給你。據說是求自咫尺寺的,帶著這個去寺中,似乎會有些優待,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先收下。”不想再提不開心的事,鍾離墨將手上的錦囊交給司徒錫。
咫尺寺,司徒錫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將這錦囊放入口袋。
“姐夫,我以後幾天都要在家中完成課業了,待到我將夫子們佈置的任務都完成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向母親爭取去你和愔姐姐家中逛逛,可以嗎?”
“自然可以,我也正準備去置辦一套新宅子。”
“對了,墨兒,我有一件事想要勞煩你,我要寫一封信件,麻煩你幫我把它捎給你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