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之財?”司徒錫眼睛眯起,“可知汙衊當朝國公的後果?”

“絕非誣衊,公子不知其藏匿的財產之龐大,方才那位女俠見過,但那處密室只是其中一間,像那樣滿是珠寶金銀的儲物室光小老兒所知曉的就有六間。”

“小老兒雖已年邁,但卻並不無知,就算貴為一國國公,單憑俸祿也絕無可能存下如此多的財帛?”

“楚國的權貴們大多有一些附屬的營生……”

“公子還是親眼看過那些財寶再說吧,其中有各式珍奇,不乏他國特產,甚至有宮中御用之物,這絕對是不正常的。”老道士說到此處,眼神忽然有些猶豫。

司徒錫捕捉到了他的異樣。

“身居高位者,得一些陛下的獎賞也很正常,你又如何知曉那不是其世代所積累的家產,說到底一切只是你的猜測……”

“公子。”老道士忽然打斷了司徒錫的話,他又四顧一番,然後給了司徒錫一個眼神。

司徒錫會意,走近兩步,老道士壓低了下巴,悄聲說道:“公子,那甬道深處還有一暗室,我們初發現時那裡本是空空如也,但就在前幾日,其中突然多了不下百餘套鐵質甲冑……”

這句低語讓司徒錫眼神一凝,老道士說完這句後就低著頭靠在亭柱上,閉著眼睛不再言語。

那些錢財是不是不義之財已經不重要了,私藏甲冑,這四個字在楚國對於楚皇以外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司徒錫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這老道士,若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們可能就被牽扯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裡。

甲冑,不下百餘套,璐國公這是想幹嘛?

不再管老道,司徒錫轉身走出亭子,他得想想該怎麼對待這件事,他不是愣頭青,自不可能將之直接上書楚皇,涉及“謀逆”二字,稍有不慎可能都保不住自己的腦袋。

如今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說明那些東西是璐國公的所有物。

首先還是得叫人去確認一下實情,這老道士也不能輕易讓他離開,但他最近又當了個小官,若不回府衙定然會讓人起疑。

“公子,問完了嗎?”撲蝶走到了司徒錫跟前。

“嗯。”司徒錫蹙著眉頭點點頭,“此事還有誰知道?”

“剛剛是我和朝月姐姐跟去的,朝月姐姐是在通知花姐姐後再去跟你們報的信,除此之外,就只剩剛剛與這老頭同行的那漢子了。”

“他人在哪?”

“在這南山上,公子放心,是捆好了的。”

“那先將這老道也帶過去吧,爭取在後日前問清他們的底細,他們有官身,在休沐過後要放他們離去,但我有些放心不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懂的,找些他們的牽絆之物嘛,這個我熟。”撲蝶拍拍胸脯,她意外的非常聰穎。

“還有,回去叮囑花大家,這件事最近都不要再提了。算了,我一會兒會寫信給她。”司徒錫揉了揉腦袋,都言“多事之秋”,他想不通為什麼明明才春天,就有這麼多麻煩事。

走到了林間的小路邊,白蔓君正騎在馬上等著他。

“撲蝶,這次麻煩你了,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見。”司徒錫向撲蝶表示感謝,同時也向她告辭,天色已晚,他明日還有正事要辦。

“公子慢走。”撲蝶揮了揮手,“今夜再見。”

……

護膝準備就緒,護腰準備就緒,穿上一套內甲,再帶上一些小小暗器,司徒錫頂著熊貓眼起床出門,今日是屬於春獵的時間。

至於為什麼沒休息好,是因為昨夜家裡有“飛賊”闖入。

說是闖入也不對,因為她壓根兒沒闖進來。

那“飛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