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把拽過玉瑩手裡的錢袋子,從裡面掏了兩張銀票,她對著青年男子的背影喊了一句:“且慢!”
青年男子停步,轉身,“叫小的有事?”
走近,她將銀票塞到男子的手裡,“等程爺回來,麻煩你轉告一聲,有人要請他辦點事兒,何時有空,幫忙傳信至青囊堂。”
猶豫了一瞬,男子收好銀票,“放心,小的必會為貴人將事情辦好咧。”
等人走遠,她回頭看向玉瑩。
小丫鬟眼神躲閃,身體隱隱在發抖。
秦真儀又忍不住失笑了下,“玉瑩,從前你是無時無刻地伴在我左右嗎?”
面前人低著頭,輕輕地搖了搖。
“當主子的是不會讓底下的奴婢對自已的所有行徑都瞭如指掌的,這個道理你明不明白?”
“你又真的很瞭解我嗎?”
玉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雖然從前的事情,都不怎麼記得了,但我能記得的是,除了表哥,我身邊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
“這箭術是表哥私底下教我的,而表哥的箭術又是公主所教,這下可明白了?”
“以後切莫在人前這般失了分寸。”
小丫鬟驀地抬頭,眼眶裡含著淚花,“姑娘…奴婢知道了。”
“玉瑩,還是那句話,不問多看,多動腦子。”
丫鬟點頭如搗蒜。
“過來,選一把弓,我教你練習射箭。”
……
二人回到趙府後,秦真儀又去書房。
趙仕安讓她仿製的虎符已經完成了半塊,接下來要篆刻另一半了。
可她卻遲遲沒有下手。
如若兩個半塊都被仿製出來的話,啟用之時,杜老將軍必將深陷危險境地。
論私,杜老將軍是她的武學太傅,他的嫡長女杜若雁是她的閨中密友,九歲那年,二人還曾一起去到邊境軍營習武……她與杜家有著深厚的感情。
論公,一統大業時,為商國衝鋒陷陣的是杜家;和平盛世時,數十年如一日守護商國邊境的也是杜家。
她怎能忍心?
可母妃苦苦籌謀大半生,就是想讓皇兄有朝一日能坐上那個位置。
內心深處,她其實不喜歡看到皇兄為了那個位置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可她是他一母同胞的皇妹,真到了那一天,她不喜不願也不行。
這也許就是生下來就無法逃脫的身份立場吧。
人永遠無法只代表自已。
手撐著腦袋,她盯著虎符,暗自出神。
“姑娘!”
玉瑩突兀的一聲,讓她反應過來,連忙將虎符和圖紙一一收好,“進來。”
“院子裡突然飛來一隻鴿子,被奴婢抓到了。不過……”
小丫鬟走近,將鴿子羽毛裡藏著的密信取下,遞了過來,“呶,這個不知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