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落,手臂落,兩刀落,腿不見了。
也許是提前被拔了舌頭,慘叫都是悶聲的。
又一刀,腦袋掉下,向人群裡滾動。
“啊!”人群裡傳來驚呼。
“唔!”跪著的人都驚恐地往後移。
一連砍了三個之前在雪場蒙面的人,也就只剩這三個。
三個人頭睜圓著眼睛盯著在場的人。
剩下的,齊佑邶讓人把他們嘴裡的布丟了。
吳家人一得到開口機會,立馬嚷起來,“太子,你是太子,你不能隨隨便便抓人的。”
齊佑邶漆黑的眼眸往那一掃,似笑非笑,眼中藏著嗜血的暗色,“拔。”
那人被活生生拔了舌頭,連慘叫都難以發出,像條狗一樣匍匐在地,就這麼一下,身上的汗水跟不要命似的呼呼往外流。
慘狀攝人,再沒人敢叫囂。
林父林母也在這群人裡,他們神情驚恐,不明白怎麼突然就犯了重罪,跟砍了頭的罪犯跪在一起。
早上望歡才對他們說了狠話,下午太子就把他們抓了,望歡在哪裡?是她是讓的嗎?
潘香整個人顫抖得不行,面如土色,縮在李芹身邊,低著頭,企圖降低存在感。
白易一把把人拉出來。
潘香怕得大喊,“娘,救我!”
李芹身體發軟,鬢邊冷汗直流,她哪裡敢開口。
也是在跪下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清楚了太子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可以好好跟你說話,也可以下一刻要你的命,他掌握你的生殺大權,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白易拿著長劍,指著潘香的腳踝,語氣冰冷,“說吧,怎麼找的人?”
潘香哆哆嗦嗦,“沒有……啊!”
她抱著膝,發出嘶吼,“好疼,好疼,爹孃!姑母!啊!!”
她被砍去了腳踝,刀面整齊的切口血流如注。
潘蒙、李芹、潘瑤、林父林母臉色慘白,冷汗浸溼了後背,額頭,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啊啊啊!”
又是一刀,從她腳腕又往上削了一節。
圍觀百姓裡已經有人受不了,驚慌失措地跑開,只剩下些膽大的人。
潘香趴在地上,全身被汗水浸透,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咻,又一刀,這次是手掌。
潘香又是一聲慘叫,弓著身子彈跳了一下,又重重落下。
暈過去又被澆著鹽水疼醒,悽瀝瀝地叫著。
那隻溼漉浸汗的帶著厚繭的手掌飛到潘蒙和李芹前面,把兩人嚇得神形俱滅,潘蒙被嚇尿了褲子,地上溼了一塊,發出難聞的味道。
一旁的林父林母如臨深淵,驚恐得記不住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在家裡等著,只覺得下一次的刀要落在他們身上。
這時,白瑱拎回來一個人,白雅然。
平常打扮貴氣的女人在這會兒如乞丐一樣汙泥滿身,頭髮散亂,和一國公主有很大的區別。
她被丟在地上,抬起頭來怒瞪坐著的人,“我是東嶽公主,你敢這樣對我!……啊啊啊!”
她直接被砍掉了一隻手。
“魔鬼,魔鬼!”她趴在地上疼得大叫,聲音裡帶著無盡恐慌。
她怎麼就招惹了這個魔鬼?
他怎麼這麼快就查到了是她?
“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北齊,你們死,都死!”
齊佑邶微斂著神情,靜得駭人,似乎對眼前的慘叫毫無感覺,
他坐在眾人之外,像是一座掌控局面的神衹,又像是下發殺令的邪魔,指揮著白易和白瑱削人砍人。
“片了。”薄唇微啟,又丟下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