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沒能起來,望歡一覺睡到了中午,起床後洗漱好簡單吃了一碗粥就又躺床上躺去了。
也不是說身體多難受,就是犯懶了,知道今天不出發,也沒了心思出去逛街,她讓齊佑邶給她念話本。
看書多了眼睛也累,有時候聽聽書也挺好的。
況且齊佑邶的聲音也好聽,人工讀書很適合他。
齊佑邶著白色裡衣,外面披上一件稍厚的玉色外袍,懶散地坐在床邊,眼眸微垂,看著手指上夾著的一篇小篇幅的話本,溫潤清緩的聲音從他口中說出,清冷中帶著一絲誘人的欲。
他大概念了有一刻鐘,淡漠的眼神放在話本上,卻又在時刻注意床上躺著的人的動靜。
她抱著被子一下仰躺,一下側躺,一會兒面對他,一會兒又只給他個後腦勺,小動作還挺多。
“……那李家三小姐眼見被李家大小姐一通汙衊她偷東西而沒人幫她,心裡的氣一通亂串,便當著李家所有人的面,徑直瞪瞪瞪上前甩了李家大小姐臉上左右各一巴掌,看到她臉上因為不留餘力的力度而腫大起來,她哈哈笑了兩聲,說了一句憨貨。隨後便與李家人斷絕關係,收拾東西后離開這裡,打算………”
後面的聲音越念越低,溫溫柔柔的,像根羽毛一樣緩緩飄到望歡心裡,她的眼睛也越閉越緊,最終陷入沉睡。
齊佑邶的聲音在她徹底睡著後停下,把話本反著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去淨了個手,又返回床邊。
摸摸望歡的額頭,把蹭亂的髮絲輕輕撇到一邊,露出完整的臉蛋,有些紅潤,看起來就很好吃。
他俯下身親親她的臉,自己也脫了外袍往床上躺去了。
掀開被子進去,又仔細蓋好,再輕輕地按著她的後腰及後背,往他懷裡貼過來,她的腦袋也自覺的挨在他頸側,她整個人都跟他貼在一起。
就是兩個密不可分的人。
又察覺到她動了一下,嚶嚀聲隨之響起,大手來到她背上,輕緩緩的撫著,哄著她再次睡過去。
他低下頭,親親她的額頭,十分滿足地也睡下了。
全天下最珍貴的寶貝已經在他懷裡。
*
第二日,繼續往南走。
酒樓對面有一家賣三色糕的小鋪子,白易買了一些回來,交給自己主子。
馬車往前行駛,車輪子的軲轆聲傳到車廂裡,並不妨礙兩人的說話。
齊佑邶把裝著三色糕的紙袋壓好,放在小桌上,倒下一杯茶水拿在手中,餵給靠在車壁生悶氣的人喝,“你才剛吃過早飯,吃多不容易消化,這東西是買來給你路上當零嘴兒的,不是讓你一下子全吃了。”
望歡瞥了他一眼,哼哼一聲,拿過茶杯,一口喝下。
遞給他,“再來一杯。”
那三色糕做的還挺厚實,剛才沒覺得口渴,這下喝了一杯水後,倒是覺得喉嚨還有些乾乾的。
齊佑邶淺笑,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又給她倒上一杯。
望歡伸手接過茶杯,捧在手心,看他,“我們下一站是哪兒呢?”
坐馬車到江洲的話估計還得半個月,其中應該要經過不少城鎮。
感覺像齊佑邶微服私訪似的。
齊佑邶掀開窗帷,叫來白易,白易坐在馬上,低著頭說:“殿下,下一站雁城。”
“嗯。”他放下窗帷,又隔絕了外面的景象。
望歡自然也聽到了,“雁城?燕城?哪個燕?”
“大雁的雁。”齊佑邶從她手裡拿過空茶杯,放到小桌上,給她解釋,“那邊有一座山嶺,說是像大雁飛起的模樣,以此命名。”
前些年外出,也到過雁城一次,沒覺得像什麼大雁,就是兩塊普通的山組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