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餘坤的男人見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只皺了一下眉頭,便大步往前站了站。

“是我的就是我的,我還誣賴他不成?今早我兜裡還夾著一百兩銀票呢,文柏過來幹了一會兒活,挨著我身邊站了一會兒,能不是他偷的嗎?”

“況且你們也知道他家裡的情況,他拿這一百兩是有這個傾向的,再說這個女的為他說話,她說這錢是她給的就是她給的了?”

“文柏的事在江洲也算有名,多的是為他出頭的不知深淺的人,也不能聽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他的一大段話下來,有理有據的,周圍又是一起共事的人,自然更相信他一些。

“餘哥,我信你,文柏本來手腳也不太乾淨,能留著他下來幹活已經是對他的恩賜了,他還這樣,這次怎麼也不能把人給留下來了。”

“對,我信餘哥。”

“把他趕出去,交給官府!”

“……”

文柏趴在長凳上一動不動,也不出聲辯解,只剩下身體緩慢的上下起伏,能看出他這個人是活著的了。

也許是什麼都沒想,也許是想了也和沒想一樣,像是要放棄辯解,放棄他這個人的人生一樣,整個人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寧潯氣憤得很,抓著李樾的手臂,目光睜睜地盯著那群人。

望歡眉頭皺著,之前在街上見他時感覺到他對生活還是有念想的,現在一點也沒看出來,死氣沉沉的模樣。

她出聲,“先把人解開……”

“放開讓開!官府的人來了!”

齊佑邶在最前面那個官兵要推開人的時候摟著望歡的腰把她帶到一邊。

順便彈了兩指,綁著文柏手腕的麻繩瞬間解開,他的手晃了一下,最終垂直停著。

一隊穿著官服的人牛哄哄的來到文柏周圍,為首的人看了一眼趴著的文柏,才對著坐著的蔣琢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的?有人報官說你們汙衊他人和隨意動用私刑。”

蔣琢沉著臉站起來,掃了一眼周圍,在看了那四人一眼,心裡頓時明白是他們報的官。

眉心擰了一下,緩聲回答:“我們這有人的百兩銀票不見了,目前懷疑文柏,也是他要自證清白打十個板子的。”

寧潯跺了一腳,語氣激動,“自證清白打板子?你腦子被門撞扁了吧!人家都說銀票不是那醜男人的,你們不想著找證據,反而把人扣在這裡,是什麼居心你們自己知道。”

她下意識對當官的印象還是好的,官為民,總是會有願意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員的。

“官爺,你們可得好好查查,他們這種事做得這樣熟練,指不定背後藏著什麼更大的事呢。”

船艙做事的人見狀紛紛嚷嚷起來,“你這女人說什麼呢?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你一個女人瞎摻和什麼,憑空汙衊人是吧?”

“女人說什麼話,回家喂孩子去!”

“……”

剛才沒有扯到集體利益,有些人沉默不作聲,現在當著官爺的面,他們一齊被指責,他們的目標自然就統一了。

寧潯瞪著他們,“那你們不也是憑空汙衊人?做的這些醃臢事還不讓人說了?!”

“你!啊!”

說女人的那幾人被人隔空彈了幾下,腦袋、額頭、臉,立即腫了個大包,捂著傷口剛要質問是誰,嘴角扯動大紅包,掉下幾滴口水,疼得說不出話來,剩下吸口水聲。

為首的官兵一驚,轉過頭去,只見兩名面無表情的陌生男人。

不是普通人。他心裡想著。

但是這在情景下,他板著臉喝道:“誰做的?當著官府的面都敢這樣做,你們是膽子太大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