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
皇帝齊治看完齊佑邶從江洲給他送來的信件,他面色沉鬱地把信件往案桌上一扣,啪一聲,把御書房裡的太監總管嚇了一跳,弓著腰趕忙上前伺候,“陛下?”
齊治沒理他,一腳把他給踢遠了,起身後揹著手大步往外走,臉上的怒氣讓一路的侍衛宮人宮女們都心驚膽顫。
太監總管被踢的一腳不輕不重,不至於跌倒,眼見自家萬歲爺氣得不輕,他趕緊小跑跟著。
齊治一路來到皇后所在的長春宮。
皇后這會兒正在用午飯,聽宮人喊話,連忙整理儀容,出門迎去。
卻見他一臉怒容走來,兩人進入宮殿,齊治讓無關人等都到外面去,坐在桌前,灌下一杯茶水才叫心裡奔湧的情緒給壓下。
他皺眉問:“老大哪去了?”
皇后心裡有些緊張,本以為皇上終於得空來同她用午飯,誰知他第一件事就是把人給趕出去,其次是帶著怒氣詢問齊佑恆在哪。
她面色不顯情緒,溫柔的笑道:“皇上要找恆兒?”
齊治哼一聲,手掌壓在桌面,眸光微沉,眼裡帶著一絲不滿,“他平常不是最喜來你這?又跑出去跟那些個用好話捧著他的公子哥玩?”
皇后臉色微變,“陛下,恆兒昨日與大理寺去調查城內牛馬丟失案還未回來,並非玩樂。”
“牛馬丟失案?”
齊治更是氣笑了,在桌面連敲幾下,“牛馬丟失案都能讓他來查了?不思進取!”
皇后勇於維護自己的兒子,“陛下說過案件不分大小,恆兒是北齊大皇子,在朝中更是有官職在身,幫助百姓是他的職責,他也自然不可能放過任何一件偷盜之事。”
雖不知道皇上為何事而來,但明顯是大兒子惹出了一些麻煩,現下皇上正生著氣,只能先緩解,再想辦法。
齊治抬眼瞥了她一眼,“案件不分大小?朕讓他與吏部人員去朗州核實考生情況,他嫌遠推了,讓他去國寺檢視新建的塔如何了,他前一晚喝得醉醺醺的,第二天根本想不起來這事……你說說他能做成什麼事?!”
“要不是你從小溺愛於他,處處維護他,他至於變得這般不求上進嗎?”
齊治揉了揉漲痛的眉心,沉聲又說:“如今太子去到江洲查出私鹽一案與他有關,他如此膽大妄為,你還敢包庇他!”
他聲色俱厲,不悅地盯著皇后那張妝容精緻的臉。
他與她年少夫妻,相互走了這麼多年,他對她始終留著一絲心軟,如今卻因為她的縱容,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他的心被揪著疼。
他的大兒子竟被養成了這般!
皇后大驚失色,“不可能!”三個字極速從她口中吐出。
她身子向前踉蹌一下,站定身子,往前走了兩步,“皇上,我瞭解恆兒,他絕不可能做這種事,肯定是太子查錯了,太子從小與恆兒相互看不順眼……”
齊治目光如炬,狠厲地瞪了一下皇后。
皇后心中一顫,聲音小了許多,“……興許……興許是太子和恆兒鬧著玩呢?”
砰砰砰好幾聲,桌面上的菜盤子被齊治掃下去好幾個,他氣得厲害,站起來,眼神凌厲,“從小你就偏心大皇子,太子你是一點也不心疼,你這樣當娘,是真的不怕他寒心是吧?!”
“他自五歲落水後,朕只能給他分出宮殿來讓奶孃照顧他,你一月有幾次過去看他?大皇子有個頭疼腳疼你都要哭得整個皇城都知道。”
“太子呢?他小小一隻,摔傷了只能自己躲起來,朕去看他才知道他身上多了許多傷口。”
“朕沒有三宮六院,諾大的皇宮中就只有你和貴妃,那些個宮人也都聽你派遣,你連兩個稚兒都看顧不好,你當什麼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