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因為望歡的加入,蘇淮只能在外面騎馬。
閒聊中,她得知蘇淮是要進京趕考的考生,要參加春闈,江絨是他過了門的夫人。初二那天他們就要出發的,結果因為她耽誤了幾天。
江絨坐在馬車裡,瞧著氣氛靜悄悄的,有點坐立不安,她抬眼往望歡那看了一眼,“……你夫君是京城人?”
望歡本來是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的,聽到她聲音,淡淡地“嗯”一聲。
她感覺累累的,既是身體上的累,也是精神上的累。
不知道這一路上能不能休息好,有個好面貌見齊佑邶。
今天本應該是他們成親的日子的。
江絨拿著自己的小香囊把玩,好奇道:“你怎麼會在朗州城外暈倒?”
望歡緩緩睜開眼睛,隨意編了個故事,“出來玩遇到土匪,就和家裡人走散了,一路跑到朗州城外又累又餓體力不支就暈了。”
秦相玥不知道怎麼樣了,她說要出去找人,不知道有沒有安全躲過那些人。
她心臟一緊,微微斂下眼皮,放在腿上的手捏了捏衣襬,希望她是平安的。
從雪場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先後被白雅然和潘香的人追殺。
白雅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表面一副好相處的樣子,背後是一副蛇蠍心腸。潘香,一點也不膽小,買通土匪在在半路劫殺她,正好撞到了從雪場裡逃出來的她和秦相玥。
如果只是一方人,白守他們應該可以阻止,結果是兩方人撞到一起,猝不及防之下,結果就發生了。
江絨看她神情有些疲倦,也不再多問,安靜地待著了,偶爾也會出去和蘇淮同乘一匹馬,聊聊夫妻二人的私密話。
這天。
三人中途下車吃中飯,不是城裡的,是小路邊上支起的一個小攤,兩老夫妻在忙活著,坐著的有兩三小桌人,還有一個空桌子。
三人坐下,讓老闆隨便弄些吃的。
望歡一般都是安靜待著,江絨和蘇淮夫妻二人自己講自己的悄悄話。
隔壁桌的三個男人全是大嗓門,吵吵咧咧的,喝了兩口茶水就開始胡天說地,什麼都說。
“聽說太子自太子妃死了後就一直沒見過人了,你們說他會不會……”後面的聲音低下去。
“你瞎說什麼!”
他的同伴狠拍他的肩膀,“這種事可不能胡亂編排,你不想要命我還想呢。”
被拍的那人笑呵呵的揉了揉肩膀,“我也沒說什麼嘛,就你看太子妃剛死的時候那架勢,太子簡直是要嚇死人!”
“聽說菜市口的血跡現在還沒清理乾淨嘞,有人白天往哪裡過的時候還滾過來一截爛肉,恐怖的咧,晚上就更沒人敢去了。”
“幾十個人,一排排的,被剁成了肉泥……”
“……”
望歡手裡拿著一塊幹餅,到底是沒能吃下去,她放下後,就往馬車那邊走。
這種小道訊息一般會有誇張成分,應該也有一半的話是真的,她聽到他的訊息她心裡受不了,只想趕快回到京城見到他。
七天了,他們分開七天了。
一刻鐘後,江絨回到馬車裡,給她拿了個菜包子,“怎麼不吃飯就上來了,等會兒半路上沒有吃的你別喊餓哦。”
望歡拿著菜包小聲道謝。
馬車上路。
“車伕,能再快些嗎?”
望歡自從聽到那幾人說起京城的情況,她心裡的焦急就掩藏不住。
車伕大聲的喊話傳到馬車裡,“這已經是最快的,再快就要騎馬了。”
望歡只能作罷。她不會騎馬。
江絨看她這樣,勸慰她,“你彆著急嘛,再有一天,明天午時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