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岑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看著他先是一愣,接著便“熟稔”地拉著他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小初呢。”

“你就是小顧吧,比照片看著還帥氣,難怪將我們一枝花小初迷得神魂顛倒,每次十句裡八句話都離不了你。”

“不過小初可真長本事,聽說小顧你在京市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沒想到小初能將你拐回我們這小地方來。”

“是和小初一塊回來的吧,小初人呢?”

………

青市這裡的陌生人似對顧年岑十分熟稔,對他多有了解。

顧年岑甚至有那麼瞬,覺得彼此之間並非第一次見面。

他神情微滯,心潮湧動。

胸腔裡被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裹挾。

原來在很早,他不知道的時候,喬初便將他介紹給自已身邊的人認識。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喬初介紹他時,眼裡閃爍著怎樣的光,下巴揚著怎樣的弧度,語氣有多得意,多炫耀………

一早上門送蔬菜水果的幾個同街鄰居和顧年岑初次見面的反應都如出一轍。

但大家在看見陷入昏迷的喬初均陷入沉默,難過,最後拉著顧年岑的手安慰他。

顧年岑在青市適應的速度遠比想象得快。

只是在青市,面對昏迷的喬初,顧年岑覺得時間卻比京市更難熬百倍。

“喂,你就是小初姐姐的老公吧?”

一個小孩騎著腳踏車,跑進院子,氣勢囂張。

“嗯。”顧年岑微不可聞點頭。

他將剛剛紅洲採的鮮花編了個花圈,戴在喬初頭上。

喬初最愛美,顧年岑每天早晚都會給喬初護膚和擦臉。

早上顧年岑給喬初擦了過去最喜歡的那款口紅。

雖然閉著眼,但坐在那,仍舊鮮花明亮。

尤其今天長髮了上還戴了個漂亮的花圈。

小孩哥目光在喬初身上停留,有瞬間啞然。

“小初姐是…是醒了嗎?”

顧年岑身體微僵,全身的血液似有那麼瞬間凝滯。

他扭頭垂眸去看座椅上的喬初。

喬初仍舊坐在那,紋絲不動。

“以前小初姐也編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花圈戴頭上,穿同樣的衣服,扎一樣的辮子,可美了。”

顧年岑一顆心像是被高高拋起,又云端急速墜落。

那起伏的眼眸再次迴歸死寂。

他翻了喬初放在櫃子裡的相簿。

相簿裡的喬初明媚張揚,帶著明豔的野氣。

和喬初過去在他面前,他所認識的小白花清純模樣大有不同。

更讓他著迷,更讓他深陷其中。

今天是顧年岑按照喬初照片上的模樣給喬初收拾的,並非喬初醒來自已打扮的。

小孩哥意識到自已判斷錯誤,眼神暗了暗。

嘟囔看了顧年岑眼:

“你給小初姐打扮的吧?”

“難怪小初姐喜歡你,品味和小初姐竟然一模一樣。”

小孩哥想到今天來的正事。

“對了,不遠處山上的薄荷長了,他說您喜歡薄荷,那塊地特意給您種的薄荷。”

“說是以後有機會帶你回青市,採了薄荷給你做薄荷味涼茶和涼糕。”

“這回來了,雖然小初姐她……但…你要上山採點嗎?”

顧年岑微怔。

院子門口處的風鈴隨風搖擺。

叮叮噹噹作響。

他深邃的眸色微動,垂落的手指蜷了蜷。

“好。”顧年岑將喬初託給鄰居,帶上揹簍和小孩哥一塊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