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時間,吃完飯喬初回房,打算收拾點東西從雲水灣帶走。

喬東昇猶豫著開口讓顧年岑多坐會,又怕顧年岑忙,拂了他的薄面。

顧年岑卻主動開口:“爸,聽說您喜歡下棋。”

……

這邊秀姨跟上喬初。

立馬對喬初說:“小姐,姑爺真給您面子,一吃完飯就主動陪喬先生下棋。”

喬初腳步微頓。

顧年岑今天很閒?

喬初中途去廁所,正好路過喬東昇的茶室。

茶室煙氣繚繞。

顧年岑態度謙和有禮。

顧年岑對喬東昇說:“爸,過去太忙,鮮少來看您,十分抱歉。”

“日後若是有空,我定多陪小初來看您。”

喬東昇很是受用,笑容滿面:

“沒事,年輕人忙點是自然。”

顧年岑的客氣有禮,極大滿足了喬東昇的虛榮心。

喬東昇樂呵呵地給顧年岑斟了數回茶。

顧年岑又說:“外面並不看好我和小初這段婚姻,但喬初是我認定的,我顧年岑這輩子只會有喬初這麼一位太太。”

“外人的話還請您不必放在心上。”

喬東昇愣了下。

雖然顧年岑今晚對喬初體貼關心,但學生時代怎麼對喬初視若無睹的,喬東昇也撞過幾回的。

心道不愧是顧氏集團掌權人,場面話相當讓人舒服。

喬東昇:“有你這麼句話,我就放心了。”

門外的喬初對兩人虛假你來我往失去興趣,走開回房。

茶室裡的顧年岑和喬東昇仍舊在繼續棋局。

顧年岑話鋒卻陡然一轉。

“喬初很少和我提起您,但她很將您的話放心上,想必您對她很重要。”

“愛屋及烏,雖然和您接觸不多,但對您我沒少了解。”

“至於您對我恐怕瞭解不多。”

“我這人算不上什麼好人,也不想當什麼冤大頭,對愚蠢的人耐性也不夠。”

喬東昇拿著白棋的手微微一頓。

他臉上的笑容有點發僵。

顧年岑同時不疾不徐抬眸,同喬東昇扯了扯嘴角。

不算溫和。

“但您是個例外。”

“喬初對我重要,所以我連帶著對她家人也重要。”

“當然若是她在誰那受了委屈,我肯定加倍給她討回來。”

喬東昇心裡一咯噔。

“是不是喬初對你說了什麼?”

“誤會,那都是誤會。”

顧年岑臉色鎮靜地對喬東昇擺了擺手,示意該他了。

一直給喬東昇喂子的和顧年岑剛剛一子,整盤棋子局勢驟變。

顧年岑:“喬初那人大大咧咧的,想要的都敢試一試。”

“結婚後膽子倒是小許多,說些話也猶猶豫豫,心裡藏了許多事。”

“知道為什麼嗎?”

“她覺得您讓她在我面前抬不起頭。”

聲線冷冽,凍得喬東昇心裡發寒。

顧年岑又落了一子。

“白棋沒路,您輸了。”

“我去看看喬初。”

顧年岑起身。

棋盤被他身上衣服帶著不慎摔落。

散了一地。

顧年岑冷淡地睨了眼,並沒幫忙撿的意思。

直往樓上尋喬初。

喬東昇看著顧年岑的背影,腦海中迴盪著全是顧年岑那句:

“她覺得您讓她在我面前抬不起頭。”

喬東昇垂頭撿棋,眼眶隱隱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