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

而陳老婆子,自然是保小。

街道圍了不少人,對陳老婆子開始指指點點。

這老虔婆,臉皮子夠厚,再加之念著二房孫子呢,無所顧及,甚至還對過往指點自己的人群,啐了口:“看什麼看!老孃臉上嵌了花兒不成!還是老孃臉上有金子!有金子也不是你家的!”

路人甩了下衣袖,留下一句“不可理喻”便走了。

鋪內掩了門,梅花就躺在裡間,用簾子隔開的。

聽到婆母那咆哮般的“保小”,她痛苦的臉上升起恨意。

滔天的恨意驅使著她吊著一口氣,待薛大夫回到簾內,讓自家兒媳繼續時,她攥緊了薛大夫的袖口,虛弱道:“大夫……薛大夫……保大,一定要保大……”

見她一口氣吊著,求生欲滿滿,薛大夫最終沒忍心,讓藥童剪了根參須過來。

接著,她悽慘的叫聲傳遍鎮上的大街小巷。

但她聽不到自己叫聲,也不知道周遭環境。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活著。

她終究是活下來了。

抱著兩個女兒,梅花喜極而泣。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

當然沒有。

陳老婆子衝進來,奪過梅花懷中的兩個女兒,撩開倆女孩下面的布兜一看——

還真沒帶把。

在藥鋪門口,藥童回她訊息,是兩個孫女時,她不信。這會兒確定了,又噘嘴不滿起來。

將倆丫頭片子扔給梅花,陳老婆子開始琢磨起診金的問題。

她渾濁的眼珠,賊溜溜地轉,很快想出對策來,在地上打滾賣嚎,“我的老天爺啊!你可是我們陳家清清白白娶回來的兒媳,怎麼就被這糟老頭子看了身去!以後叫你們小兩口怎麼過日子啊!怎麼老天不來道雷,劈死這老不羞的啊!”

藥童躑躅著,沒敢上前去攔。

倒是薛大夫的兒媳,黑了臉色,道:“你趕緊起來!”

“我的老天爺啊……”

這是嚎得恨不得街頭巷尾都知道?

薛大夫的兒媳也給氣笑了:“剛剛給這位娘子接生的是我!我公爹只幫著把脈!”

陳老婆子:……

圍觀全程的王小六,忍不住跟趙大爺吐槽:“這陳家婆子,都什麼時候還不饒人?斤斤計較個什麼勁兒。”

趙大爺嘖了聲,“你當人家是斤斤計較?”

“不然是?”

看王小六求知慾旺盛的模樣,趙大爺道:“人家那是想免了診金,才出此下策。”

“還真是……還真是……為了點診金,兒媳名聲都不要了。”

若不是有藥童當見證者,說不定陳老婆子得繼續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