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戳錢清清心窩子了。

她在夫家仰仗得是什麼?是那對自己橫眉豎眼的妯娌,還是處處看她不順眼的婆母?還是回屋悶頭就睡,總是背對她的郎君?

都不是。

還是得這幾個從自個兒肚裡爬出來的兒子。

那可是她平時寶貝不行的兒子啊!

怎麼不叫她心痛?

胸口像是被壓下一塊巨石,差點就碎裂了。

徹夜徹夜地睡不著,頭髮也開始把把掉。

夜裡抹淚就算了,直至——

她聽到夫君和婆母偷偷在商榷,將她賣到山溝溝!就是那種窮到幾個兄弟只有一個老婆的地方。

她婆母都打聽好了,人家家裡不嫌她成過親,生過孩子,只要還能生就成。她婆母也不嫌人家給的彩禮少。

她婆母在意的是,那邊只要接到人就能困起來,絕不讓她有機會逃出來。

她婆母對她夫君道:“到手的彩禮錢,咱家再添點,保證給你再娶回來個黃花大閨女,不叫你吃虧咯!這事兒啊,我也和你其他嫂嫂弟妹們商量過,她們都同意了。放心,家裡對外就說,那個錢清清跟漢子跑了,連孩子都不要了……連累不到咱。

錢家人也真是,老實本分點不好嗎?非要搞出這麼多事端來,鬧得咱們跟他們家做親都能受到波及……”

錢清清一腳踹開屋門,鬧得婆家沸沸揚揚。

之後,鄰里都知道錢清清婆家是怎麼樣的人。

雖說錢家是有點毛病,但人家錢清清生兒育女的,沒功勞也有苦勞吧?怎麼好端端的兒媳,還商量著賣苦溝溝裡?這不是作踐是什麼!

他們可不想村裡的風氣被帶壞了,以後給兒子不好討小媳婦兒。於是乎,這事鬧得還蠻大,就連最近夾起尾巴做人的錢家兄弟們,也上門要討個說法。

……

唐臧月沒關注過後續。

拔了爪牙的紙老虎,能糊上牆?即便用強力膠糊上去了,那也沒什麼威懾力。

在給小易母親假死藥,送這對母子安全出了長安城,她又做了幾單生意,明顯感覺到市場飽和後,便快馬加鞭前往其他區域。

既然出來一趟,她踏的地區自然不止楚掌櫃和薛大夫寫給自己的地址,生意談不攏,就換個地兒買。她要的是當地最低價,減少成本。買多了就囤空間,其餘的在其他地方高價賣,雖沒長安城內賺得多,但也算資金有流動了。

她的扮相,在出了長安城,也不用那麼嚴謹,只需扮成男裝,面容上不會塗抹液體,頭髮也不必染黑了。

古代資源匱乏,是運輸不方便,但當地有廉價、氾濫的物資。

比如北邊地大,更往北雖說風沙大也荒涼,但靠近南方一帶,多得是適應旱地的樹木,這裡炭也供應足且便宜,唐臧月購得木炭和小麥較多。

長安看似繁榮,也是楚國物資最不缺乏的,但什麼都貴,說氾濫的東西……真沒幾個,所以唐臧月並未大量購入,而是選擇賣出得多。當然,也賺得金缽滿盆。

抵達巴蜀後,她大量收購當季山上野蠻生長的冷筍、蘑菇、木耳和常見的草藥,又囤了不少水,都是以噸為計量單位。

不知不覺,行至西域。

西域=後世新疆。

這裡有什麼?當然是葡萄乾、各種杏幹、紅棗枸杞。

她是九月中旬趕到的西域,這個時候恰好是哈密瓜成熟季。

哈密瓜在當地賣三文一顆,運輸到楚國各地不是常見,但也有高官和富商需求。它能儲存半個月,口感不會受太大波及,所以賣出沒椰子和海鮮有賺頭……故,唐臧月買了大概有一萬顆,將西域地區的哈密瓜和新鮮羊肉和牛肉乾這些徑直包圓了,才連夜離開這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