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

生怕唐臧月生怒自己看蕭家熱鬧的心思。

唐臧月:……

這王二嫂,也挺有意思的。

錢大牛也怒得眼白赤紅,早上這般是因親爹清醒後的激動,現在則是氣憤。

“為什麼!為什麼你只想到對不起阿爺阿奶,卻不考慮考慮我和妹妹!像老夫人說的,你死了一了百了,我和妹妹呢?阿爺阿奶還活著,會同意你拋下我們嘛!”

“你現在是蕭家人……”錢阿牛有些心虛,仍撇過頭去,不敢看自家兒子。

他是氣的。

一場意外,爹孃死了,娘子跑了,家底沒了,只餘下一雙兒女。

是,他對兒女有感情,可一想到他們有那樣的娘以及那件事……他就很不得勁兒。

兒女沒有爹孃重要。

“所以,我就不是你兒子了,是嘛?”

錢阿牛嘆了口氣,“大牛……”

“你看著我!”

錢阿牛總算直視起這個兒子。

十幾年的秘密沒憋住,道:“以前你年紀小,我捨不得告訴你。現在你大了,是時候跟你說真相了。”

“什麼真相?”

“你出生易得病,不僅是命薄,還與我們錢家相剋。只要你活著,我們錢家人不會有好下場,我和你阿爺阿奶不信,留你到現在。你看,現在應驗了……”

“所以,你覺得我會遲早害了你,還不如現在就自盡,以免我以後落得一個剋死全家的惡名?”

“是!”

“荒謬!哪個算命的說的,告訴我!我要和他對峙!”

“大牛……”

錢大牛怒過之後,學著妹妹示弱,委屈地攥緊親爹的衣襬,退一步,道:“那我改姓好不好?如果是我剋死了阿爺阿奶,我改姓,爹,別拋下我和妹妹。”

錢阿牛愣了半響,才抱住兒子的頭,道:“傻孩子,爹不是怪你,爹才是那個理虧的啊!”

父子倆哭過之後,才商量出對策來。

錢大牛沒改姓,但錢阿牛請求唐臧月將腦後淤血封鎖,繼續當那個沒心沒肺的傻子,為錢家做個勞力。

唐臧月也沒問對方家裡辛酸史,只道:“可以是可以,但浪費在錢阿牛身上的藥錢,都是要記賬上的。”

錢阿牛:“我就為老夫人守著山上的酒窖,為自己贖罪,為子女積福。”

“……積福、贖罪,這些不該多在廟裡上幾炷香?”唐臧月是不瞭解這個清醒的錢阿牛腦回路,在對方埡口,張嘴似要解釋什麼時,擺手道:“行了,既然你們父子都這麼決定了,我一個外人不會過多插手。”

反正債怎麼樣,都會落在錢大牛身上。

多一個為蕭家賣力的人,對她來說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