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一百六十斤,農村一家人口糧一年到頭也不過一千多斤,他們還有月錢拿……
在蕭家做事的,今年能過個飽年了。
待人散去,唐臧月才和蕭月濃、蕭鍾離促膝長談。
“看出什麼眉目了嘛?”
蕭鍾離:“嗯。”
“說說。”
“一開始不給這些長工確切分糧的訊息,真到那時候,不管產量分給他們糧食,他們只會驚喜和感激涕零,由此對我們蕭家更為忠心。”
這算是籠絡人心的手段。
原本唐臧月只打算教蕭鍾離這些,因為這孩子不排斥,且心智是家中最成熟的,但經歷縣衙捱打一事,孫字輩中還得有個人站出來抗,不能將所有事攬在蕭鍾離一人肩上。
原主這房一支有蕭鍾離,她便在柳姨娘一房中考慮,一開始定的是蕭鍾然,但觀察下來,她發現比起沉迷於醫術的蕭鍾然,蕭月濃更適合。
當然,這事兒是經過柳姨娘同意的。
她詢問過柳姨娘,後者只沉默了三秒,便反問她:“老夫人是覺得我會反對嗎?”
唐臧月怔楞了下,柳姨娘將真心剖了出來,獻給唐臧月,道:“流放路上,我們一房全是累贅,老夫人可曾有過拋下我們的想法?”
唐臧月搖頭。
柳姨娘:“我們生死與共過,家裡事事以老夫人為主,我們已擰成一根麻花,為什麼老夫人會覺得我會反對和不捨?我真要有這種情緒,那和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有什麼區別?更何況只要是您的決定,小五肯定舉雙手贊成的。
老夫人你不知曉嗎?那孩子看著比玲姐兒成熟,也能獨擋食肆一面,但只要你不在,和玲姐兒沒什麼區別,到處吹您的本事……”
“咳咳。”唐臧月乾咳兩聲,打斷對方繼續。
差不多得了。
直到這家裡都是小唐吹吹。
見唐臧月面露窘色,柳姨娘難得嚴峻的臉,瞬間有了幾分調侃,“老夫人這是不好意思了?”
“……”她沒想到一開始膽小怕事的柳姨娘,如今敢拿她說笑了!
此後,除了一線天,這些籠絡人心,玩弄權術的手段,卻又保持本性的教導,唐臧月便時不時拿蕭鍾離和蕭月濃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