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下,今日新娘子最大。”
張嬌兒臉上藏不住的笑意,也不客氣,重新落座回位置上,對上唐臧月的視線,才斂了幾分笑意,道:“老夫人找我,是有事嗎?”
唐臧月微微頷首後,道:“來給你添妝。”
屋內除了二人,便只有梳妝的老婦人。這老婦人是十里八村重要場合給娘子們梳妝的,是個手藝人,也知曉看人臉色,含笑放下梳子,道:“嬌兒好福氣,還有唐大夫幫著添妝,這是當孃家人撐場子了。我就不湊熱鬧了,出去瞅瞅,你們說幾句體恤的話。”
恰當好處地騰出地兒來。
唐臧月這才取出銀子,“這二兩銀子,是蘭兒給你的添妝,讓你別怨她連累了你的名聲。”
又取了五兩銀子,道:“這五兩銀子,是張小妹給你的添妝,原是想買喜帕的,怕沾了晦氣,才改成銀子給你。”
她這麼說著,一邊在打量張嬌兒的神色,端看的是一個人品。
張家的教育很好。
張嬌兒怔楞了有兩秒,眼眶微紅,差點哭花了妝容。
她道:“傻蘭兒,名聲哪是連累的,我清者自清……她不來,是因為爹孃的意思嗎?”
唐臧月搖頭,“不光是張大姐和村長的意思,也是蘭兒和張小妹的態度,她們不想你為難。”
嬌兒哭著哭著,又笑了出來,“有老夫人你庇護她,她一定能活下去的。”
活下去可不容易。
唐臧月捧著小年輕的下顎,掌心感受年輕面板的細膩,內心悠然而發對晚輩的疼愛,道:“大喜的日子,妝都哭花了,來,我幫你化妝。”
前世的她即便是花樣年華也鮮少化妝,因她知化妝品裡有很多有害化學物質,很多時候她都是自己內調,即便是面膜,也是她自制的中藥面膜,做到不化妝也面板細膩有光澤。古代都是純天然的化妝品,不新增任何化學成分,只是很少在眼影處做文章,多是腮紅和口紅的處理。
她掃了眼張嬌兒的大雙眼皮,用胭脂在小指抹了下,又擦去多餘的濃色,才對張嬌兒道:“閉眼。”
張嬌兒聽話地闔上雙目。
待睜眼後,唐臧月也遞過去銅鏡。
張嬌兒美美地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總覺得自己妝容與其他新娘子有所不同,讓她說出哪裡不同,她又說不出。
臉頰上的紅暈更甚了,嬌兒對唐臧月嬌滴滴道:“多謝老夫人,很漂亮。”
“她們二人為你作的添妝,你不必告訴婆家人,包括你夫君,至於你爹孃可以選擇性說。這是我給你的添妝。”唐臧月取出二十兩銀子。
“這……”
“拿著吧,畢竟我今日來,是作為你孃家人來撐場子的。”
嬌兒沒再客氣,“多謝老夫人。”
待出屋的時候,唐臧月才對張大姐道:“你把你家孩子教得很好。”
張大姐引以為傲,“她可是我唯一的閨女。”
新郎官來背的嬌兒。
背上喜轎,一行人才敲鑼打鼓朝著隔壁村而去。
而,新郎官司胯下的馬匹是出自蕭家之手。
“這可真是大手筆。”
“唐大夫捨得將家中唯一馬匹借給新郎官?”
“聽說是張村長豁出去臉,借的。還不是為了唯一閨女?張嬌兒可真是好福氣,上輩子積多大德,這輩子才能投胎進張家啊。”
“是啊,哪家新郎官能騎馬啊?威風得咧,全是沾了新娘這邊的光。”
人抵達新郎家,待新娘子下喜轎,跨過喜盆,藉著拜高堂,才開始席面。
來湊熱鬧的,哪個不豎起大拇指?
張嬌兒嫁的也是莊稼漢,但家境還算殷實,家裡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