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矛盾尖銳起來,同席的人開始拉走老嫗,還小聲勸說:“行了,少說兩句,快些回去吧。”
“知曉你家孫子頂頂聰明,想學唐大夫身上的本事,可你如今得罪唐大夫是怎麼回事?”
“是啊,趕緊回去吧,人家大喜日子,你說說你,說這些幹嘛。”
老嫗心有不甘,但到底沒喝大,沒在人家成親的大喜日子上鬧太過分,不再咄咄逼人,轉身離去。
唐臧月也沒追究下去,而是喝了兩杯便散了。
新婚夜,嬌兒忐忑不安地在屋內,等待新郎官掀蓋頭。
新郎官一身酒氣地來,待掀了蓋頭,在炕上鬧成一團,“嬌兒,我終於把你娶回來了……”
洗水時,嬌兒才與夫君咬耳朵:“這次老夫人給我添妝,添了不少。是這個數。”
聽牆角的妯娌沒聽到具體數額,但想也知曉是筆不小的銀錢。她忍不住跟男人羨慕道:“你瞅瞅人家孃家人,有人撐場子就是不一樣,也不曉得帶來多少嫁妝。哎,有底氣啊。”
她家男人翻了個身,連理都沒理會,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曉得女人咋啥都要比。
……
除了張家嬌兒出嫁,唐臧月認識的人中,師靜秋也在四月份出嫁了。出嫁後的師靜秋在“楚玉”鋪子附近租了個院子,開始設計師一職的生涯。
師靜秋那邊,唐臧月沒出席,只讓楚掌櫃將禮隨到了。
朝廷徵稅這事,對楚掌櫃影響力倒是挺大。
每月去一趟縣城,楚掌櫃都會向她抱怨一次,“楚國上下都開始徵收稅,百姓苦不堪言,聽說有的地方已經亂套了。唐大夫你下個月確定還要去一趟外面嗎?”
唐臧月想了想,肯定道:“要去的。”不說空間裡這點東西不夠,最後一年她不準備去各地收物資,好歹要留給百姓一條活路。
銀子和黃金在亂世,不及一捧糧食來得重要。
楚掌櫃將想要的東西提前寫下來,讓唐臧月幫忙帶,後者摺疊好放進袖籠中,實際放進了空間,應道:“好。”
想了想,唐臧月又道:“上頭開始徵稅,再加上邊關細作增多,匈奴虎視眈眈,楚掌櫃還是多做點準備吧。”
楚掌櫃還在樂呵呵地算賬,聞言,心中咯噔了下,試探性道:“這,是有什麼說法嗎?”
“說法?談不上,只是覺得這太平要離我們遠去了。”
楚掌櫃:“那唐大夫你的建議是?”
“囤糧。”
楚掌櫃一陣納悶,如果只是囤糧,會不會不夠?這裡可是邊關,匈奴入境,家裡即便糧倉豐盈的,只怕仍是那異族人第一道盤中餐。
想法一出,見唐臧月在思索什麼,楚掌櫃心中的疑惑瞬間消散。
他能想到的,唐大夫能想不到?之所以沒提,只怕是有其他想法。再一想唐大夫流放前這一身貴氣,只怕京城那邊有人,所以有些思想超前,順帶提點提點自己。
他多問,只怕會引來唐大夫不快。
楚掌櫃話鋒一轉,道:“那唐大夫,買了糧食我囤哪兒……”
囤哪兒。
唐臧月眸子微眯,開始打量起楚掌櫃。
旋即,她笑顏如花,“楚掌櫃若是信得過我,可以將買糧食的銀錢交給我,屆時咱們對一下賬,藏匿糧食的地方,保管萬無一失,不會叫楚掌櫃未來吃虧了。”
楚掌櫃最近也賺了不少銀子,當即掏出五百兩銀票來,道:“唐大夫這些你先接著,等明年我再看看,到時候再加購些糧食。”
唐臧月點頭,“既然楚掌櫃這麼信任我,我也給楚掌櫃一個痛快話,五月份我去其他地兒購的東西里,大部分都是糧食。且數量多的話,會比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