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響,證明下午的課要開了。
唐臧月下午授學時間不長,考慮到有些村子遠孩子們走回去太晚了容易出事。雖然這些孩子都是相鄰結伴離去的。
家花隨手摘了一株草,在指頭上攪啊攪,把童謠又背了一遍。
同行的女孩笑道:“家花,你都背了好幾日了,不是早就背下來了嗎?”
家花靦腆一笑,“唐大夫說溫故而知新,我忘性大,還是每日再溫溫,怕回頭又給忘了。”
“這樣啊。”
兩孩子這麼聊著,突兀出現一對母女,瘦骨嶙峋,衣裳破爛,嘴巴泛著死皮,眼睛突出,顯然餓了很久了。
大的拉著小的,努力鼓出祈求的卑微笑來,“小姑娘行行好……給口水喝。”
地上有雪水,但家花瞧出她們母女倆是想討口熱水。
同行的夥伴也看出來了,道:“村裡沒人家願意為外人燒柴,唯獨唐大夫家……”
家花拉了拉她的衣角,後者安撫家花道:“放心吧,唐大夫不會見死不救的,更何況只是討一口水喝。”
邊去蕭家的路上,小夥伴邊問:“你們口音好像不是北邊的?”
家花疑惑:“你怎麼知道?”
小夥伴挺起胸脯,道:“我祖上是南邊那裡逃過來的,聽得出來。”
那位母親才將自己的經歷簡單說與兩個孩子聽。
抵達蕭家家門小夥伴才道:“我去敲門你等等。”
言罷,小夥伴剛要去敲門,就聽一道聲音道:“跟誰說話呢。”
家花看到唐臧月,連忙恭敬地低頭,“唐大夫。”
唐臧月視線在倆小蘿蔔頭頂旋渦處逡巡了下,最終落在行乞的母女身上,“這是?”
話剛起頭,那話多的剛要說什麼,被唐臧月打斷:“家花,你說。”
小夥伴噘著嘴,沒再多言。
家花溫聲細語的,緩緩道來:“唐大夫,我們來的路上碰上這對母女討水喝,村裡誰家都沒可能為陌生人燒柴火,所以我們才斗膽將他們拎到唐大夫您這兒來。”
“不錯嘛,還會給我找事做。”唐臧月狠狠地掐了下小夥伴的臉頰,咬牙切齒道:“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
“啊?為啥啊。”
唐臧月斂了神色,直起身道:“最近邊關行乞的愈來愈多,你們見一個便我這兒帶,我哪來那麼多精力照顧?真當我是活菩薩不成?”